夏蟲選擇了保存副本進度,四人先後退出。
倒不是四人不想一鼓作氣把挑戰副本通掉,但之前也說過,挑戰副本……難度極高、劇情繁瑣、消耗時間和精力極多、而且需要繳納獎勵點才能進入。繳納獎勵點還算好說,挑戰副本本身只要通關,給予的獎勵點肯定是要多於挑戰需要繳納的獎勵點的;但消耗時間則是一個無法被繞過去的難點。
序號較小的挑戰副本,花費時間動輒超過八小時——拿最近的兩個挑戰副本來說,No.10《道林·格雷的畫像》足足花費了遊戲時間的七天,夏蟲和莉莉用了四個周末和六個工作日的晚上,才算把挑戰副本刷完;而夏蟲、莉莉、埃娜和冰藍正在打的這個副本,在得知重置時間後,他們便發現,從他們進入副本開始,最短的重置時間是六小時,最長達到十小時;再加上兩次重置機會,這個副本的遊戲時間大約在二十到三十小時之間,大概也要三個晚上。
這麼長的遊戲時間,顯然是無法要求玩家在一次遊戲中通關的。因此,遊戲在固定的某幾個劇情關鍵點——一般來說,會保證遊戲時間每八小時——就會有一次保存進度的機會。
保存進度的操作由隊長進行。在保存了這個挑戰副本的進度後,在現實日的七十二小時內,只要隊伍成員不變,就可以從存盤的時間和進度繼續挑戰。當然,一般沒有人會真的等三天再去繼續副本,畢竟挑戰副本收益最高的首通是先到先得,誰都擔心自己等三天會不會被人摘了桃子。
在退出副本後,四人在組隊空間裏稍微復盤了一下。這本是夏蟲和莉莉兩個人在刷挑戰副本來刷等級時,為了保證效率而產生的習慣——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莉莉在聽,夏蟲在說,莉莉偶爾還會稍微溜一下號。但是這次,好友列表大擴充的夏蟲終於找到了能跟他平等對話的隊友……當然不是埃娜,而是冰藍。
這個表情冰冷,被埃娜私下稱為「比我更像我哥親妹」的女孩,雖然在挑戰副本中表現平平,仿佛除了替莉莉擋了幾刀之外毫無存在價值,但她的確擁有出眾的——乃至於超凡的記憶力和敏感度。於是,在這次「復盤」中,真的被她發現了一個疑點。
「據學長說,梅芙夫人曾經說過,在老山姆的回憶錄里有這麼一段話:【她說,那個擁有奇異力量的人……或者我們說的『妖怪』,並非來自我們世界,而是某個東西的『投影』。但具體是什麼東西,她不肯告訴我。封印妖怪最關鍵的道具是『鏡子』。當封印成功後,『鏡子』即是封印的承載物。但就算她的丈夫,也不知道鏡子在哪裏,也就是說,沒有人知道解除封印的辦法了。她說我太過貪婪,這些秘密是只有死人才能知道的。我不應該再問下去了。】這段話我們在回憶錄里見過,事實上,在老山姆的回憶錄里也只有這一段算是有效信息。」
「其中,『這些秘密是只有死人才能知道的』……這句話,我們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以為這只是『女人』對回憶錄里的『我』,也就是老山姆說的,一種帶有誇張的嚇唬。但是如果,這句話是真的呢?」
「我們拿到的歌謠現在有兩段,一段是由老山姆在病床上,用指甲刻在床板下面;另一段則是跟『中央的鏡子』放在一起,由『女人的後代』封在她的油畫裏。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知道歌謠的人都是死去的,或者接近死去的人?」
「以上就是我的推測,請學長斧正。」
「*讚賞的表情。這個推測很合理。」夏蟲說道,「這個副本中還有另外一個暫無反例的『公理』,即『擁有替身的人可以在重置後保留記憶』。比如我們,比如梅芙,比如治安官的狗。所以在冰藍的推測上再進行推測,獲得信息最快的辦法其實是『殺死有替身能力的人』。明天晚上可以驗證一下。」
「此外,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夏蟲說,「莉莉的紙條上記載的那首歌謠,『不死心的人們繼續向p問道』那一句,p是大寫還是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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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盤完成,眾人互道了晚安,便各自去睡覺不提。第二天晚上,夏蟲和夏念冰上線的時候,發現莉莉和冰藍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們也太淡定了吧?」剛剛上線,莉莉就火燒火燎地開始開炮了,「沒看到論壇上的消息嗎?」
埃娜和夏蟲齊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