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笑道:「大勢當前,非人力能阻逆。重陽祖師當年也知事不可為,才上了終南,立道全真。我們這些個無用老道,阻不得蒙元宗師,你才過而立,能跟蒙元幾大宗師各交一手猶能不死,已經是我道門奇才,全真一脈的氣數都在於你了。」
「志常你為我全真爭了三年氣數,已經是絕世得生了。」
王處一等人也露出了殷切無奈神情,這無解之局指的便是蒙元崛起之勢,已然勢成,橫掃天下無人可解,也再難阻止。
蘇留聽得半響,便已經將事情拎清,全真地處蒙元腹中,少不得要受到蒙皇招攬牽制,一貫的手段便是「論道」了。
何謂論道?
那便是你方來個道行高的,我這邊也上些個能服眾的,約定個時日,焚香沐浴,坐而論道,兩邊都求個體面。當然,當誰也不能說服誰的時候,只好用拳頭說話。總之要給世人看到表面,並非是強~暴之行,而是各自講理,折服對方,至於誰能說得贏,還看你自身造詣了。
全真七子武功雖然也算是江湖一流,但是也僅此而已了,倒是三十多歲的李志常以一人之力,能獨抗蒙元三大宗師,雖然內里吃了大虧,退了蒙元宗師之圍也是治標不治本,但是總算是贏了賭約,叫全真教苟延殘喘了三年。
「簡直愚不可及、蠢的要死。」
趙志敬狀若癲瘋的哈哈大笑,笑得伏在地上,道:「師父偏心,叫你僥倖練成了先天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麼,真是不知死活,蒙元高手如雲,你卻一心要逆轉大勢,跟蒙元皇帝作對,豈不是自作自受,你身上的這些暗勁,我怕你一輩子也驅除不得,好受得麼?」
李志常淡淡一笑,道:「縱然身死,能為全真保留一點火種,也不負此生了。」
「那倒未必,你只可擋得一時,擋不住一世,蒙元此番要攻下宋朝,勢必要使得北方再無後患,全真教若不投誠,就在打擊之列。」
蘇留沉吟半響,丘處機眾人唉聲一嘆,都是明白人,誰不知道蘇留說的是實話。
此時他反將趙志敬拋在了一邊,只以精純第一的神照真氣緩緩的注入幾人體內,與那一道氣勁陰沉暗勁搏殺,那一道暗勁雖然沉苛難去,但是蘇留的功力通神,竟然能慢慢的將之消融汲納。
「這這絕無可能!」
趙志敬駭然的看着蘇留半日之內,連換了數人,全真七子身周白汽蒸騰,在蘇留內力的牽引之下,功力運轉臻至巔峰,七子裏剩下的那幾位也都給他驅了身上纏繞的那一道暗勁。
直覺告訴趙志敬,眼前這白髮魔頭已經化不可能為可能,這種感覺是極易感受到的,從暮氣沉沉到換發生機,一者寓生,一者在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李志常見之嘆道:「先天功之神妙,也比不上蘇居士神功萬一。」
蘇留笑了一聲,臉色卻漸漸沉重,道:「你自家之事,自家也該知道,今日我不幫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時間可活?」
「這樣瞞不過蘇兄了,今日一戰,又動搖了根本,大限將在三月之後不期而至。」
李志常苦笑搖頭,丘處機等人卻大驚失色,道:「不是說不至於死麼」
他們一說出口,便覺得心裏惻然,一個冉冉升起的天才人物要就此隕落,使他們面容潸然,戚戚之感油然而生。
李志常要自己兩肩扛起全真大道,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真實情況跟七子明說,徒然叫師長擔憂掛懷。
其實那些個蒙元宗師怎麼可能是善類,涉及了道統之爭,更是兇險,步步殺機。
蘇留雖然不在現場,稍稍推測,不難得知李志常那時候受了那些人的這一手暗勁,置己於必死之地,這些年絕對好受不到哪裏去。適才廣場之上,蘇留便已經感受到了李志常的氣機暗郁之處,那一劍凌塵輕出,劍勢卻始終達不到巔峰,終為他驚神指所制,李志常即時住手,因為知道再交手也沒有任何意義,引動傷勢,導致即時身死道消也不是不可能的。
蘇留此言既出,全真七子也知道厲害,送蘇留與李志常入了重陽祖師昔年閉關暗室。
李志常與蘇留兩人前後席地而坐,那如同冠玉一般的臉上微微一紅,背對着蘇留解開了自
第十五章 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