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前輩怕是等不到五十招了!」
只是三十招後,蘇留微微一笑,一掌週遊六虛里的陰陽流轉化生滅道,氣勁生滅不測,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攻向張孝友,瞬息便至,叫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小子確實有張狂的資本!」
張孝友心裏凜然,敏銳的察覺到危機,便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陡然發出一聲怪嘯,接連出了三掌,出手的動作幾乎無從捉摸,每一掌的掌勁都如雷霆震響,掌勁重重交疊,威力已經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轟隆隆!
這三重雷霆掌勁正好與蘇留的週遊六虛勁撞在了一起,一聲響亮到無以復加的轟然震響,氣勁如怒潮波浪,形成了一股無從抵禦的巨力,轟然逸開,將兩側的古樹掀翻斷折,靠的近些的大雷門弟子,登時便立足不穩,往後連連跌退數步。
這兩人氣勁之雄,可想而知!
張孝友腳步在空中連踏,但是也被這一股氣浪所牽帶,臉上有些奇異潮紅,往後翻落,在地上輕輕的點了三點,退開了三步,才站穩身形。
蘇留雙足如古樹立根,身子巍巍然淵峙亭凝,淡然笑道:「今日難得遇着南北雷神兩位前輩,還請一齊上吧,也好驗證自身武道。」
言下之意,便是叫雷仲與張孝友一齊出手,眾人譁然,南北雷神,單打獨鬥,便已然稱雄南北,難道蘇留功力當真深厚到了這個地步麼!?
「好小子!」
雷仲卻早已忍的難受,聽得此言,也不矜持,雙臂一震,裹挾了千萬鈞的巨力,如同抬山一樣,向着蘇留掠去,縱是以二敵一,他也不曾有半分小看,只叫道:「老張,還等什麼?」
南雷神張孝友雷光身法了得,北雷神雷仲卻是以雷霆真勁著稱,像他們這樣的小宗師人物,內心裏都有自己的堅持,先前酒肆里小小的試探,雷仲雖然對蘇留的武功暗暗驚讚,覺得不可思議,卻未必就心悅誠服,此時張孝友戰蘇留不下,也叫他動了爭鋒之心。
張孝友臉色一沉,道:「誰要你幫我!」
他一掌打出,赫然是雷仲的方向,這老頭子喜怒無常,誰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麼,雷挺大驚失色,叫道:「師叔祖,大敵當前,萬不要同室操戈!」
雷仲深知他的脾性,卻不理他,裹挾雷勁往蘇留攻來。
張孝友冷哼一聲,在地上重重的踏出一步,身化雷光霍地捲來,只是方向轉折,直接縱向了蘇留,蘇留正要有所動作,雷仲亦是身子一閃,堵住了蘇留的退路,卻道:「你小子太過妖孽,今日老頭子就不要臉一回了。」
旁人把蘇留當做英挺少年,他卻不會犯這個錯誤,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張孝友打心底里不願相信自己今日敗在一個少年手裏,但是雷仲卻看的心底發寒!
南北雙雷神,功力其實只在伯仲之間,兩人里的任何一個,卻都不是蘇留的對手!
不僅如此,便是兩人齊齊出手,也沒有完全的把握拿下蘇留。
這一點看明白的人並不多,至少蘇留與南雷神兩人心知肚明。
面臨兩人水銀傾瀉一樣的攻勢,蘇留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卻又似遊走六虛,身法變幻不定,已經到了極致。
等雷仲身處局中,與蘇留正面過手,才知道其中厲害之處,自己崩雷手所及之處,打破氣流,轟然聲響之中,自成面前一方天地,但是他數十載遇敵的經驗告訴他,自己雷霆萬鈞的崩雷手,今日竟然受阻遭截!
在兩人合圍攻勢的這一方天地之中,蘇留像是憑虛御風的仙人,無所不能,萬法不害。
又是週遊六虛勁震退了兩人,雷仲忍不住失聲道:「世間竟有這般武功麼?」
張孝友沒好氣的冷哼道「知道厲害了麼,加上一個你,也不見得能打的過這小娃娃」
雷仲笑道:「那倒不妨一試,咱們多久沒有併肩子對敵了?」
兩人終究是同門,交情莫逆,鬥嘴也只是兩人感情的一種另類體現方式,此時張孝友心裏恍然浮現,往事種種,譬如昨日。
他一聲長嘆,雷仲似與他心有靈犀一般,清嘯一聲,兩人的步法一正一反,隱合兩儀大道,或稱無極,說不出的奇妙。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