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棠說到「殺」字的時候,蘇留清俊的臉已經冷峻的像結了一層冰。
但是韓棠他整個人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他的面目是很平凡的,平凡的鼻子,平凡的眼睛,平凡的嘴,和我們見到的大多數人都完全一樣。
當他決心要殺人的時候,一切突然都不一樣了。
他的每一根頭髮、每一根眉毛,每一個毛孔,同時都綻放出無邊的殺意、無窮的死氣。
死亡的氣息。
如果對面站着的不是蘇留,是一個普通人,很有可能被這比最鋒利的刀還凌厲的一眼看的休克過去。
湖水在群山之中,波光瀲灩,折射着燦爛血一樣的夕陽,不至於刺眼,反而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必殺公子羽!」
鏡面一樣的湖水,突然碎裂成一塊塊,有一個人突然從湖裏的水草下面躥出,同時揚起的還有一道幾乎無影的刀光。
蘇留眼眸沉冷,身子端凝不動,只冷笑道:「好快的刀。」
雪亮的刀也映射着夕陽的光,他這一刀,不但出其不意,快到幾乎無影,甚至連光線的角度都已經完美,正好照在蘇留的眼眸之中。
蘇留眼睛沒有眨一下。更沒有去躲這一刀,因為韓棠同時也動手了。
韓棠卻不是向蘇留動手的。他動的也只是手,他的刀還在腰間的刀鞘中。
他折身一拳就打在了這個水裏跳出來的殺手的肋骨上。
格嚓。
蘇留聽見了起碼三根肋骨斷折的聲音,夕陽下淡到沒有影子的刀影突然消失了。
那個人的右手被韓棠以幾乎看不見的手法折了過來,整隻右臂反向曲突!
然後韓棠有力的右手又卡住了他的喉嚨,鬆開了一絲的力氣問他:「你是誰?」
「我姓何。」
這個漂亮得幾乎已不像是個男人的年輕人張開了嘴,猩紅的血已染紅了他森白的牙。
「萬鵬王已經死了。老伯也絕不會找你這樣的人殺公子羽。他只會找我。」
韓棠笑的很殘酷,直接折斷了他左手兩根手指頭,然後問:「你到底是誰的人?」
年輕人的臉已經~痛的扭曲到了極致,在夕陽下是一種詭異的冷艷,這人嘴角淌着血慘笑;「我姓何。」
好像無論別人對他做什麼,怎麼樣的嚴刑拷打,都只回答你這三個字。
韓棠瞬間知道這人一定是受過極嚴格的訓練,咔擦一聲,他毫不費力的扭斷了這姓何年輕人的脖子。然後小何就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裏,像一條死魚,漂浮在水面。
蘇留背負雙手,語氣有些感慨道:「這個年輕人已經在水草下藏了很久。」
韓棠道:「是。他已經藏了起碼半個時辰,連呼吸都收斂的很好。」
蘇留道:「他的刀也很快了。」
韓棠沒有否認:「他有這樣的刀法跟嗅覺,已經能算是江湖裏最頂尖的殺手。」
蘇留奇道:「他以為你會一起出手,他認為這是他的機會了。如果你一起出手,加上這個年輕人的快刀,已經很有把握,為什麼你不趁機向我出手?」
韓棠誠懇道:「我要殺你。就要當着你的面殺你,誰也攔不住,誰也搶不了。」
他還補充了一句道:「雖然這個年輕人很會殺人,但是誰搶着要殺你,誰就死,我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歷,今天我不死,我連他的主人也要一起殺了!」
韓棠好像真的是一個很會、也很愛殺人的人。
誰搶了我要殺的人,誰就死。
這就好像是殺手之王的尊嚴。
湖面上這個漂亮的幾乎像女人的少年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身體漂浮在了湖裏,四肢攤開,湖面上很快就綻放了一朵妖~艷的血蓮花。
「誰都以為自己是下棋的人。是不是自己也是白玉京的一枚棋子?」
蘇留喃喃的說了一句很古怪的話,他那一隻好像白玉雕砌而成的右手已經按在腰邊刀柄上。
秀娘看到他的動作自覺的退開了五丈,有些女人根本不用跟她多說,她也知道自己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