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安靜的夜,嬰兒的哭聲顯得格外刺耳,孩子的父親追了一會已經氣喘如牛,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但還在努力的堅持追趕着,人貴有自知之明,平心而論他這麼做頂多也就是精神勇氣可嘉而已,沒什麼意義和價值,還不如在家裏重新造個娃出來更加實在,這就是情感和血緣上割捨不下。
尋聲追去,令狐莞爾穿梭在樹林子裏感覺這種意境格外的暢快,無憂無慮,自在逍遙,仿佛回到了孩童時代在林子裏追逐嬉戲。從身法和速度上判斷那劫匪的武功非常的了得,可以堪稱是江湖中超一流的頂尖高手,應該不在太湖匪首龍天翔之下。
起初以令狐莞爾的身法和速度甚至有越拉越遠的趨勢,迫於無奈只能是運起全身勁氣,身上閃爍起淡淡的紫光,猶如一隻紫色螢火蟲在樹林中遊蕩,再加上「強行」之法在慣性的作用下是越來越快的身法,這才很快速的把距離拉近。當接近時,速度也足夠的快,令狐莞爾還是刻意的隱去了身上閃爍的紫光,畢竟這見不得光,南方偏遠不小心暴露了無所謂,可這裏是中原腹地,各色江湖人等眾多,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一路狂奔有三十多里地,令狐莞爾已經能遠遠的看見灌木草叢裏的那黑影,而黑影也發現了追趕上來的令狐莞爾,覺的輕功身法上不如來人,於是就乾脆停了下來,打算斬掉了這條尾巴再說。
少頃,兩人已然面對面的相視而立,蒙面黑衣人很冷漠很不耐煩的質問道:「你是什麼人?莫非想管老子的閒事?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啊。」
聽說話的聲音,那人也就二十八九三十歲的樣子,黑亮的眼眸中放着攝人的精光,身材高大而強健,呼吸細密而勻稱,看得出此人乃是內外兼修的高手,追了這麼老遠,就連令狐莞爾都在重重的喘息,強自平復了一下呼吸,令狐莞爾戲謔而隨意的說道:「我就是個過路的,聽見小孩子的苦聲就像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僅此而已。」
「哼,年輕人,我還是奉勸你一句,閒事莫理,強出頭對你沒什麼好處。」黑衣人冷冰冰的說道。
令狐莞爾也是不屑的說道:「聽話聽音你也長不了我幾歲吧,怎麼還裝出一副人老成精的腔調啊?也不嫌彆扭。」
「你若再糾纏信不信我宰了這孩子!」黑衣人恐嚇道,而他手中的嬰兒可能是哭的太過頭,這會又沉沉的昏睡過去了。
「信,怎麼不信,你廢這麼大勁就是為了抓一個孩子當人質?這是不是鬧笑話呢!」令狐莞爾笑着道。
「你這是在找死。」
「是不是找死,你說了可不算,只有拿實力憑本事才算!」
黑衣人目光中頓露凶光,右手握拳,不由分說的上前幾步,朝着令狐莞爾面門胸膛連發五拳。
令狐莞爾也是毫不示弱,接連的格擋,而後一拳轟出。
黑衣人抬手遮攔,勁氣一陣激盪,兩人各位一步,再一次的大量起對手來。
這人勁氣雄渾充盈確實是不同凡響,且內勁路子陰損刁鑽,獨樹一幟,讓人被迫分神化解,還覺的很不適應,非常難受,瞧這路數恐怕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很不簡單,也着實不易,你前途遠大,又何必冒險蹚這趟渾水呢?」黑衣人語氣稍稍緩和的說道。
令狐莞爾嘆息道:「其實我也不想,只是你抓小孩的行為犯了我的忌諱,實在看不過去,要不這樣,你把孩子交還給我,其他的我只當什麼都沒看到。」
黑衣人目光一寒,也不跟令狐莞爾說廢話,快步上前,連發數掌,而在最後竟突然變招伸出兩根手指直插令狐莞爾雙眼。
令狐莞爾接連擋下對手掌勢,正欲反擊,忽覺眼前兩根手指直戳眼珠,已然近在咫尺,忙不迭的單掌豎於眉心之間,以手刀死死的頂住手指之間的分岔處才保住了雙眼,同時也驚的令狐莞爾一身的冷汗,這人出手竟然如此歹毒!卻見那黑衣人腳步輕盈的變換順勢轉身,與自己交錯而過,右手手刀直斬向自己後脖頸處。令狐莞爾又是一驚,這攻防轉換的也太快了吧,讓自己根本適應不過來,看來自己還真的是不擅長近身狗斗啊。
由不得令狐莞爾多想,慌忙躬身低頭閃過,同時轉身對敵。不過這顯然又是失了先機,落了下乘,還只轉過半邊身子,就覺耳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