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令狐風慢慢的走向了一眾中原的漢人,難道他已經淪為了徹徹底底的殺人魔頭,不問緣由,不問是非,只為殺戮?若真是如此,強如星月老鬼都如稚童一般毫無反抗之力,即便中原武林眾人沒有中蠱,行為活動身法功力如常恐怕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可能贏過這血魔鬼童,因為他太強了,前無古人而後無來者,堪稱自江湖武林存在起,乃是今後千百年永恆的巔峰!毀天滅地,屠戮天下不過轉瞬而已。
見那血魔鬼童來者不善,令狐煌一下子擋住了令狐風的去路,托這血魔鬼童的福,此刻令狐煌傷勢已然完全恢復,在顛簸中也恢復了一個晚上,狀態也十分不錯,若是拼勁全力也不知道能不能……見血魔鬼童越來越近,令狐煌大聲喝止道:「休要在靠近,否則別怪在下無禮!」
聞言,令狐風就好像愈發興奮了一般,小步快跑向了令狐煌。
令狐煌立刻渾身戒備,身形一閃,快如疾風,電光火石之間……
「砰……」的一身,令狐風一掌便將那高速位移的令狐煌震飛數丈。
「咳咳咳……」令狐煌咳血不止,雖暫無性命之危,卻也喪失了抵抗的能力,如此之強橫,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看來註定中原武林要盡數殞命於此。
此刻殺意正濃的令狐風居然六親不認,朝着自己的父親令狐煌一步一步的走去,要補上這最後的一下。
「聖人抱一,則一切魔障皆為過眼雲煙。小兄弟你是個聰明人,撥亂反正,撥雲見日,不過在你一振作間爾,難道你內心就真的自甘墮落嗎?」突然,一旁的清玄道長拼盡了全力,豁出這把老骨頭不要,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喊聲。
入魔至深的令狐風居然愣住了,半晌沒有反應,這就好像是見慣了生生死死的屠夫劊子手在行刑前居然對犯人產生了憐憫,那緊握屠刀的雙手竟然還在猶豫顫抖,這實在是不可思議啊。
轉而,令狐風兇狠的目光望向了清玄老道士,隨即一個箭步上前,一掌直接劈向那清玄道士。
清玄道長微微一笑,還是那和煦溫暖的笑容,口中淡然道:「無量壽福!」顯然是從容赴死,以身死諫。
「嗖」的一聲,強烈的勁氣把那清玄老道士的白髮向後橫着吹了好一會才又落下,令狐風硬是在最後的一剎那撤了掌,猶豫再三之後又劈出一掌,繼而又收了回來,膠着猶豫,相互掣肘,內心發生着劇烈的矛盾衝突,那奪命的一掌始終沒有拍在清玄老道士腦門上。
見狀,清玄老道居然還要作死,口中緩慢悠長的開始朗誦道:「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欲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此時此刻清玄老道士把《道德經》搬出來不知是何用意。
清玄老道士和令狐風曾經朝夕相處十餘日,可謂是交淺言深,對令狐風也算有所了解,此刻他渾身癱軟,使不出半分力氣,從剛才他手下留情來看,這少年良知尚未完全泯滅,謹希望能通過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喚醒他的新生。
天不怕地不怕的令狐風此時居然懼怕清玄老道士的三言兩語,整個人陷入痙攣癲狂的狀態,就好像要巴不得抽死自己一般,不停的想一掌格殺了這討厭的老東西,卻一次次的被自己所阻撓,這分明是有兩股截然不同的意識在主宰着同一具軀體,誰能壓倒對方就掌握了主導權,掌控了身體。
老眼毒辣的令狐人傑似乎也看出了什麼端倪,沉聲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啊啊啊……」令狐風這下完全拋棄了要殺清玄老道士的念頭,整個人趴在地上,雙手緊緊抱着頭,痛苦的哀嚎着,不停的在地上打滾,額頭拼命的撞擊着青石磚,就好像婦人首胎難產一般死去活來,聲嘶力竭,苦不堪言。
好像有些明白各中蹊蹺的釋覺大師緩慢的爬到了前沿,雙手合十淡然道:「阿彌陀佛,老衲也來助小施主一臂之力。佛理深奧不易參透,不如老衲就講個佛祖割肉餵鷹的故事吧……」
令狐風看着眼前這些嘮嘮叨叨的老東西眼神中充滿了仇恨,但卻始終發作不得,掙扎着在地上咆哮,攘外必先安內,必須要把自身的問題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