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風哪有功夫聽他在那裏嘮嘮叨叨,只聽見「程洪」二字,令狐風毫不猶豫的轉身出了門,只留下那嚇傻了的劉老爺在兀自沉痛自述種種罪狀,直到一眾家丁護院趕來,把那劉老爺扶起,護在中心,他這才稍微有了些人色。
出了劉家大院的門,就見到了翹首以盼的胖瘦二人,楚老爺看着裏面一陣的喧鬧,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查不來了嗎,是不是那劉老爺乾的?」
令狐風看着很淡然的說道:「姓劉的全招了。」
「那畫押用印了嗎?」楚老爺又問道。
令狐風搖搖頭。
「哎呀,就該讓他簽字畫押,免得他以後反悔不認賬。」楚老爺埋怨道。突然,他意識到自己在和誰說話,立刻閉了嘴,小心翼翼的偷瞧了令狐風一眼,見沒有怒色才稍稍心安。
令狐風還是很平然的說道:「咋們這就去程家,鬧他個天翻地覆。」森然的隻字片語,聽的人是如墜深淵,如履薄冰。
這時,瘦管家湊過來小聲道:「少主,這事還是應該先報官,不管怎樣,官府記錄報備了此事,在法理上才能站住腳,不讓還是咋們吃虧,少主您威武,自然不怕,但是小的們日後肯定遭殃啊。」
看着殺氣騰騰的令狐風,楚老爺也是苦口婆心的勸道:「您就聽小老兒的吧,先去官府。」
當即,令狐風又揪着兩人,三下五除二到了州府衙門前,派來的伸冤的家丁還被擋在外面,登聞鼓旁站立着一個身材高大的值夜衙役。
此時已是天光大亮,時辰也不早了,但衙門依舊沒開門。心憂女兒的楚老爺想了想,就唆使令狐風去敲登聞鼓。
只要是能救出吟香,別說是敲登聞鼓了,就算是敲自己腦袋令狐風也二話沒說。這就上前去拿木錘敲鼓,卻見那衙役攔住,口中不冷不淡的說道:「時辰未到,閒人免進。」話音剛落,只見那大漢衙役如稚童般被撞倒在地。
「咚」、「咚」、「咚」、「哐當」,當敲到第四聲時,那登聞鼓居然被敲出個大洞,足見令狐風敲的有多大勁。鼓聲自然也是震耳欲聾,恐怕整個睢陽城的百姓都要被震醒了。衙門作為一地最高權力機關,就算是晚上大老爺休息,也會有衙中二三把手輪流坐班,只是國朝社會安定,生活閒適,當官的除了休沐日,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請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是有一百四五十天都在休假,
過了一會,大門開了。裏面探出個腦袋,不耐煩的問道:「誰呀?」
令狐風根本不理會那小廝,徑直就進了衙門。自古民不與官斗,農工商對官府向來是有畏懼心理的,但有人挑頭先進去了,楚老爺,瘦管家,還有那兩個大晚上就來的家丁也都跟着令狐風進去了。
又等了好一會,等的令狐風心裏火冒三丈,這才等來了一群衙役,分列兩側,手持木棒,敲擊着地面,口中大喊「威武!」等了莫約半柱香的時間,堂上官這才姍姍來遲,那人三十來歲,身穿官服,面色白淨,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八字鬍,讓人看了就感覺有一種不安的情緒蔓延。
「堂下何人,擊鼓所為何事?」當官的循例問道。
楚老漢立刻跪了下來,說道:「大人,小民楚廟雲,小女昨夜被人強行擄去,那行兇的正是城東街米巷的程家公子程洪。」
「大膽刁民,竟敢誣告!人家程公子為人信譽素著,敦厚老成,眾皆稱善,你如此詆毀,是何居心?拉人啊,叉出去。」一旁的書記官本來正要提筆記錄,聞言很自覺的放下了筆,低着頭默不吭聲。
楚老漢還沒說話,令狐風卻是大聲喊道:「我有人證,做不得假。」
見令狐風沒有下跪,且大聲說話,堂上那小眼睛一眯,一拍驚堂木,大聲呵斥道:「堂下何人,為何不跪?藐視朝廷,咆哮公堂,誣告士紳,圖謀不軌。來啊,先重打五十大板,再收監細細審問。」
令狐風的熊熊怒火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渾身上下閃爍着濃郁的紫光,甚至能感受到地面上方方正正的青石磚都在起伏顫動,幾個正要上來行刑的衙役還沒靠近動手,就紛紛倒地暈厥了過去。令狐風看了自己的左臂一眼,又看了看堂上匾額「明鏡高懸」四個大字,淡淡道:「不受約束的權利比不受約束的力量更加可怕。」言罷,轉身離去,而楚老爺,瘦管
第108章 結髮為夫妻(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