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話音才落。
震河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
他的眼中閃過一分錯愕,帶着一點惶恐。
震河微微低頭,看向心口位置。
那裏,有氣勁,陡然爆發。
站在原地的震河瞬間炸響,他像是一個火藥桶被點燃,全身上下爆出無數血花,皮膚龜裂,短短不過一秒鐘的時間,震河整個人完全炸開。
他在原地炸出了一團血霧,只有遍地屍骸,唯有那個腦袋完整的保留了下來,掉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凝固在最後那一秒的錯愕與惶恐間。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醫王谷的震河呢?他怎麼……怎麼突然炸了!」
那邊,血肉模糊的現場。
看台上,沒有人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切,發生在台上少年那個破字出口的瞬間!
「震河!」
眼見此情形,一直坐着的木長老終於沉不住起來,他從椅子上飛身而下,瞬間閃身到了震河的跟前,低頭,想要去將地上的震河給扶起。
可是入眼處,那一團團的爛肉和崩碎出來的皮膚,讓他根本無從下手!
「震河!」
木長老瞪大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震河唯一剩下來的那個腦袋,那個腦袋與身體分離,死氣沉沉。
他蹲下身,伸出手,顫巍巍的手掌,撫過震河的臉,將他的眼睛閉上。
全場皆靜。
一股無言的氣勢從木長老的身上發散而出。
威壓。
極度恐怖的威壓讓全場人心底猛地露了一個拍子。
「那個小子連醫王谷的人都敢殺!」
「真的殺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我猜是金剛境的玄妙手段,大概是將內勁勁力打入了震河體內,就等着最後直接將內勁勁氣從震河的身體中直接爆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有個對金剛境高手略有所知的男人,微微猜測。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驚嘆。
此刻,林亦立於台上,面色冷漠。
台下的木長老背對着眾人,手捧着震河的頭顱,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震河,是我在他三個月的時候,從谷外一處荒山上撿到的孩子。」
「這十八年來,我對他傾注了無數的心血,我看着他成長,從第一次笑,到第一次說話,再到第一次走路。」
木長老有些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罕見的變得格外的冷寂。
「十歲練出外勁,十五歲突破外勁桎梏,領略內勁精髓,十八歲內勁後期,只差一步踏入內勁巔峰,喝下醫王水,練成草木決,他的未來,必然會成為我整個醫王谷的驕傲。」
木長老語調緩慢,但是任憑誰,都能夠從他簡單的話語中,聽出來那名叫做震河的少年,曾經取得的榮譽。
十歲外勁,十五歲內勁!
此等天賦,堪稱恐怖!
「假以時日,入了金剛,並非難事。」
木長老緩緩起身,背對眾人,他的背影,瞬息之間,仿若更顯得挺拔了幾分。
隨着他的動作,周圍的威壓,變得越發強大,猶如實質一般,壓迫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間。
「老太太,現在怎麼辦?」
丁山河見情況不對,走到丁家老太太的跟前,低聲詢問。
「木長老和震河都是醫王谷的人,現在醫王谷有人在我們丁家被殺,我們丁家自然也難以逃過干係。如若木長老想要殺了那個少年泄憤的話……」
說到這裏,丁家老太太面露沉思,隨後,多了幾分的果決:「那我丁家,就助醫王谷一臂之力。」
「在我丁家地盤上出了事情,不說將功補過,他們醫王谷,再怎麼樣,也得記着我們丁家的一分好!」
丁家老太太下定決心,隨後看向下方坐在那裏,面色慘白的程風一眼,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分鄙夷,隨後開口問道:「程風的小叔,程嘉禾,還沒到?」
「之前接到消息,已經在來的路上,現在,大概應該快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