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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手腕輕折,從林亦掌心脫手而去的茶盞乾脆利落的砸在了飛撲而來的鶴望冬的腦門上。
下個瞬間。
本是順着林亦飛撲而去的鶴望冬被那一塊小小茶盞,擊打之下,在凌空翻騰,一身老骨頭瞬間砸落在了身下的茶水桌上。
砰的一聲巨響。
茶桌斷裂,沸水騰飛,濺了旁邊眾人一身,燙的距離近的幾人嗷嗷直叫。
鶴望冬的腦袋上面浮起了一個紅腫的大包。
他仰躺在斷裂開來的茶水桌上,仰頭望着頭頂上方森白白的天花板。
入目之處,視野模糊,腦袋更是嗡嗡作響,眼神微有渙散之意。
從始至終,他壓根沒明白。
剛剛分明是攜裹着強大的勁氣往前而去的那副架勢。
怎麼就會被砸在頭上的一個小小茶盞,給硬生生的止住了前去的勢頭。
換做以往,莫說是一個茶盞。
就算是跟前阻擋着一塊大理石的石板,他也有把握能夠硬生生的給破開。
可偏偏今日,在這裏陰溝翻船,連續兩次落了下風,躺的有些莫名其妙,一臉怔怔,都是忍不住懷疑自身,是不是真的已經老了。
林亦尚且還坐在原地,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靜。
宮怡愣呆呆的望着林亦的側臉,她的腦子還沒能從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中緩過神來。
一邊的黃嬌兒眼神複雜難明,此番朝着林亦看去,更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看上去清清淡淡的兩輪詰難,可真要說起來,其中的兇險之處,更不是外人所能夠理解。
第一次,若不是那鶴望冬自身實力不濟,氣勁懸而無發,最終導致茶盞與杯壺飛了一半就落下,現在他們三人的境況恐怕都不會太好。
第二次,則是林亦乾脆果斷的砸過去了那個茶盞,若是砸的不准,或者是力道不夠的話,那個鶴望冬恐怕已經近了身子。
黃嬌兒佩服林亦的鎮定和果決。
心中雖有疑惑,不明白鶴望冬這般年紀的人物,怎麼就會像個傻子一樣,讓林亦接二連三的得逞。
其中到底是巧合,還是林亦真的那麼能打,這一點黃嬌兒也是難以確定。
人群這邊亂糟糟的一片。
鶴望冬的腰椎位置摔的有些嚴重,一下兩下的愣是沒能爬起來。
「把鶴前輩送出去!」
雷州臉皮一抖,現在是真的確定這個老頭已無當年之勇,當機立斷,找了人來,把他給拉出去。
跟着鶴望冬一起來的幾人,連忙上前,將他架走。
因為胡遠洋在這裏,他們壓根一個屁都不敢多言。
「你找來的這個前輩,可真是沒用的很。」
胡遠洋語氣淡漠,喝了一口茶水:「這要是引薦給了我的師傅,怕是師傅會覺得我腦子出了問題,免不得還得挨得一頓訓斥。」
「那個鶴望冬就連坐在這裏的,這個垃圾小子都打不過,還能有五環外拳王的稱號?」
「簡直就是笑話!」
胡遠洋瞥了眼林亦,沒把林亦放在眼中。
剛剛那個情況,換做胡遠洋砸的那個茶盞的話,他怕是能夠直接把鶴望冬的腦門都給砸穿了。
因而林亦剛剛的那幾下,在他眼中,都不叫本事。
頂多就是運氣好了點,時機准了點,除此之外,沒什麼看得上眼的東西。
「是我識人不清,疏忽大意了。」
雷州一臉懇切:「要是早知道他是這麼個名不副實的模樣,我今天就不會讓他過來。」
「真是晦氣的很,影響了胡大師您的興致。」
雷州道着歉,時不時看了一眼林亦,嘴角邊那抹殘忍的笑意越發明顯。
他看着眼前的林亦,就像是在看着一個待宰的羔羊。
哪怕這個羔羊,看上去還有那麼點小能耐。
但是這麼點小能耐,壓根就不值一提。
眼前碎裂的茶桌和那些潑灑了一地的茶水,很快被人清理了出去。
不少人看向林亦的視線中,多了幾抹說不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