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為何?」常蛇忽然不戰而退,叫眾人都是有些詫異,一個個愣在哪裏滿臉茫然,忽然唐天機喉中咯的一聲,長出一口氣,跟着便是一陣劇咳!眾人這才驚醒過來,兩個姑娘連忙將唐天機扶起,見他雖還面色泛紅,卻比方才已然好了許多,眼珠子也似乎活泛起來,更讓人詫異的便是那手腳竟然都能緩緩活動!
「唐宗主穴道解開了!」趙青臉上一喜,登時歡呼一聲,張良這一下當真是出乎意料,唐天機卻是擺了擺手,氣息有些沉重道:「穴道還未盡數解開,不過他這氣血逆流徵兆已然沒了……」
「沒了?如此我來助你,打開其餘穴道!」唐天機身上穴道突然自解,張良一時不及細想,連忙要將那毒鼎放在地上,過來替唐天機行功運勁,打通經脈,只這一放手,婁敬卻是臉色一變,瞪着眼睛看着張良雙手道:「張公子切莫運勁,你手上是甚麼?」張良連忙翻起雙掌,就見掌心上似乎沾了些黑灰一般,趕忙雙手一拍,又撩起衣襟擦了兩擦,誰知那黑灰竟似長在手心一般,絲毫不見減少!
「不好,這是那鼎上之毒!」曾堃原本也不在意,只當是張良不慎從何處蹭來的髒污,見他連連搓之不去,猛的瞧見張良掌心顏色同那毒鼎外面顏色一模一樣,這才臉上大驚,張良也是突地想起鉅子遺書中說過,此鼎當年曾在毒汁中浸泡,因此鼎上儘是劇毒,自己方才情急之下,除去外面裹着的毛皮,雙手抓起鼎來,看來已然是中了這鼎上之毒!兩個姑娘也都是臉上變色,幾乎一同撲了過來,張良生怕這鼎上之毒有些厲害,連忙身形一退,避開她兩人!
「難怪常蛇說咱們走不脫!」張良凝神自己雙手良久,這才緩緩道:「他必也知道這鼎上有毒,料定咱們逃不出他掌心!」兩個姑娘此刻都是又驚又懼,恨不得現下中毒的乃是自己,若是一命能換一隻手,只怕兩個姑娘當場就要自刎!曾堃也是面如死灰,唐天機雖無性命之憂,可張良乃是現下幾人主心骨,他此刻中毒,看來眾人到底難逃此處了!
「越霓……去給為師的弄些水來……」張良中毒,眾人都是有些絕望之意,忽然一聲極為虛弱的聲音傳來,越霓臉色一怔,跟着便眼珠瞪大,一臉驚訝,就見原本虛弱不堪,躺在地上的婁敬,竟然自己支撐着坐了起來,這一下當真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唐天機方才已是讓眾人有些詫異,只不過他本身並無大礙,或許能憑着自己內勁沖開一二穴道,雖不能盡數沖開,可到底也能化解那氣血逆流之厄,可婁敬這一下就十分奇怪,他按說被常蛇以奇毒阻隔經脈,若是能憑着自身內力沖開,也不至於直至今日?可此際怎地竟然看着有些氣力回復之兆?
「老……老師你這是……好了麼?」越霓雖是震驚,仍是拿了一個水囊過來,婁敬一手接過,竟是一氣將這一囊水盡數喝完,跟着一抹嘴道:「再那些吃食來!就那畜生剛吃的半個蜂窩給我!」常蛇方才扶着婁敬出來之際,手中還有小半個蜂巢放在門口,曾堃生怕那房中藏着甚麼異樣,當下擋住越霓,自己過去將那蜂巢提了過來,婁敬拿在手中,捏出幾片巢脾來,極為貪婪一陣大嚼,口中竟還贊了幾句:「這畜生雖是狠毒,可從來不肯虧了自己這口舌,尋來的都是極好的物事!」
張良看着婁敬唐天機兩人,心中當真是疑惑重重,兩人方才都是被人制住,何以現下都能活動?只是婁敬這一起身,眾人心中不免多了一分安穩,若是他能勁力全復,常蛇只怕未必能留住眾人!
「你們那鼎里,藏着甚麼物事?」婁敬不過多時,便將那小半個蜂巢里的巢脾盡數吃完,順手將空殼一扔,眼睛盯着那毒鼎道:「若不是方才那股奇怪煙霧,只怕你們現下都已落在這畜生手裏了!」
「沒甚物事……」唐天機見兩個姑娘都是盯着張良,有些魂不守舍,曾堃不住向着周圍樹林中瞭望,自是防備常蛇突然殺回,自己便極為費力坐倒在地,也有幾分不解,將四宗主如何發現鉅子所在,如何找到這隻鼎,又如何在雪峰之上被黎不知算計,只剩下幾人到了此處,可仍是有些不解道:「當初取鼎之時,這隻鼎乃是空的,我親眼所見,絕不會錯,後來更是被這些毛皮緊緊裹住,從未打開來過,不知為何會有這般異事?」
「當初是空,現在未必是空!」婁敬喘息幾聲,連聲已然漸漸恢復幾分紅潤來,那峽谷中野蜂巢本就是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