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肯束手就擒麼?」這兩人十招之內打傷田乘風,都是面帶不屑之色,其中一人目光陰冷看了屋內眾人一圈,最後才落在田橫身上道:「真當要怎麼兄弟二人下手,只怕便有些不好看!」田橫心中一凜,眼光中向着張良望去,卻見他只是恍若無聞一般,既不吃驚,也不相助之意!
「止風掌趙不利,椎心手中行智」田乘風一手撫着胸口,一手攔住田橫身邊幾個要衝上來動手的莊仆,冷哼一聲道:「當年太行三傑威震燕趙,何等雄豪?十五年前突然一齊銷聲匿跡,卻不知甚麼時候投在內史府中了?該當還有一位挪雲爪魏昏,今次沒同兩位一起來麼?」
田乘風叫破兩人來歷,倒是讓眾人出乎意料,就連張良眼角都微微一抬,眼中光芒一閃!那兩人也有幾分驚愕,其中一人看着田乘風道:「看你本事不弱,莫非咱們曾與閣下哪裏動過手來?」
「我區區小輩,哪裏能跟趙大俠動手?」田乘風沉着臉道:「只怕趙大俠是忘了,十五年前,趙大俠正當威風之際,十分看不上天下習武之人,遊歷齊魯之時,曾說我這一門武學,乃是欺世盜名的本事,我師父不忿,在泰山上約戰趙大俠,不幸落敗,從此終身不言武功二字,至死不出江湖,趙大俠難道忘了麼?你今日雖是易容,可你這掌法身手卻難以隱藏,看來你們未必是內史府的!」
「哦,我想起來了!」趙不利被人揭穿面目,登時恍然大悟,看着田乘風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年深日久,我都快忘了!想不到你還記着,當年那一戰倒也爽快,你師父算是個漢子,說話算話,輸了便就此退隱江湖,你如今本事,比你師父可是要強多了,只不過麼……」眾人雖是看不清他臉色,可他眼中那不屑之意一覽無遺,上下打量一番田乘風道:「這破浪掌法,到底不過是欺世盜名的本事!」
「江湖武學,有高有低!」越霓見田乘風被趙不利說的面紅耳赤,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也覺得這趙不利着實有些討厭,就算人家本事不如你,也不用這般奚落!俏臉上怒道:「各人境界也有所不一,武功進境有快有慢,豈能一概而論之?若是你們武功不如別人,那你們是不是也算是欺世盜名之輩,練了些欺世盜名的本事?」
「我看是!」趙青倚在越霓身邊,臉上也是一陣譏笑道:「田大俠的師父一戰落敗,從此便退隱江湖,他們三個十五年前銷聲匿跡,我看多半也是敗在別人手上,到現在都沒臉見人,偷偷摸摸扮作內史府的差人,也不怕羞!」她口中說話,最後竟是向着兩人一吐舌頭,伸手在臉上颳了一下!
「這兩個妮子牙尖嘴利,我聽得有些耳中發癢,中行兄弟,你怎麼說?」趙不利被兩個姑娘這一番數落,哪裏還掛得住面子,眼光微微一睨,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中行智也是冷冷道:「先辦正事,拿下正主,剩下的一概……」他最後這一句卻不說出來,伸手立掌向下一劈,那意思不言自明,只要拿下田橫,今日在此之人,便要趕盡殺絕!
「呸!當真是不怕羞!」兩個姑娘哪裏吃他們這一套,越霓也是一臉不屑,絲毫不懼這兩人眼中殺氣,直直盯着他兩個道:「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還想殺人滅口,田大俠,你師父當年輸在這等人手下,真是有些不值!」
「丫頭,你想早些死麼?」中行智忽的轉過身來,面對越霓,伸手用力在臉上一抹,竟是抹下一張面具,露出有些蒼老的真容,還沾着些沒抹下來的水粉,鷹鼻隼目看上去頗為威嚴,趙不利也是將自己臉上********褪下,容貌倒也威猛,聲音也隨之有些威嚇之意,看着越霓道:「老夫當下就可成全你!」
「韓眾韓令,這兩人之中,該當有一人不姓韓罷?」一直沉吟不語的張良,忽然接過話頭來,趙不利、中行智兩人都被問的一愣,中行智便道:「不知這位公子此話何意?」
「田大俠方才說了,太行三傑趙不利、中行智便是兩位尊駕!」張良神色淡淡道:「還有一位魏昏,想必今日沒有一起同來,加上韓令韓眾,還有一位據說是智氏後人的蓋聶,差不多便是當年晉國六卿爭權的智氏、趙氏、韓氏、魏氏、范氏、中行氏六家,因此在下猜度,韓眾韓令兩人,其中定有一人不姓韓,該當姓范才對!」
「你這後生倒是心思縝密!」趙不利看了一眼中行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