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之道,到了登峰造極境界,大都殊途同歸!」東園公仍是笑吟吟看了一眼趙青,這才道:「你那劍法,原本就是一代劍傑曠世之作,這九鼎道要經,也是不世人傑畢生心血所成,到了極處,自然有些相通之道,也不為奇!」
趙青見說自己這劍法同張良這武學有些相通,臉上不免一喜,仍是有些不解道:「難不成我和張公子所學竟然相同麼?那何以還分劍法掌法?」東園公見她執著於此,眼睛一瞪,吹着鬍鬚道:「是有些相通,豈能相同?武學之道,因人而異,其意隨同,其道不一,便是兩人同修一門武學,到頭來也有個輕靈凝重之分,或是從一門典籍之中,各有所得,從此各有所長也不一定,若是到最後都相通,大家豈不是一樣拳腳?哪有這樣的道理!虧你這女娃兒也是心思靈巧之人,怎地一遇上這種事情也愚笨起來?」
張良見東公園吹鬍子瞪眼,可這所說之話卻是並不生氣模樣,只是不明白趙青何以聽見這一番話,便面色羞紅,周圍其他幾老又看着自己莫明發笑,他怎地知道東園公話中有話,乃是說趙青情思一動,遇上「這種事情」,心思都放在他身上,連這些粗淺的道理此時都分不明白。只是他既不知此前之事,自然也不明東園公此時意思,只索一味的發怔!
「罷了罷了!」召平到底是有爵位在身之人,多少要替趙青遮擋一二,也是笑吟吟出來道:「張公子看來對這經書中武學也是頗有心得,既然如此,就暫留此處,潛心研修一番,或可稱為一世高手也不一定,到時候若是再有不懼死的前來尋張公子晦氣,也再不須旁人出手,張公子自己便可將其拿下,也是一件快事!」趙青正有些羞慚無地,得了這個機會,朝着東園公嗔怪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跑去河邊,卻是連魚餌都沒掛,便將釣竿拋入水中,看的眾人又是一笑!
「這麼說來,我也有機緣修成一身不世武功咯?」張良此時卻是心中一動,突地向着幾人問了一句到,東園公也是神色一變,不知張良這問何意,同其餘幾老都是有些猜疑之意,點了點頭,趙青也是聽出張良這一句意味深長,有些吃驚回過頭來!
張良倒是毫不在意,仍是神色自若道:「那我若是修成這不世武功,再去刺殺當今皇帝,幾位豈不是養虎為患?」東園公幾人聽了這一句,面容都是一哂,倒叫張良有些詫異,自己只說這幾人必然被自己此意所驚,哪知都是一臉無謂之意,趙青在河邊一笑道:「原來張公子是這等意思,我還當張公子有何心思,若說再去刺殺我父皇麼,我卻是有些不信!」
「殿下何以這般篤信在下?」張良也是被這幾人神色弄的有些恍惚,朝着趙青笑着問到,趙青此時卻是不慌不忙,將那釣絲從水中扯了上來,掛上魚餌,這才又拋回水中,回過頭看着張良嫣然一笑道:「張公子一擊不中,若要再度行刺,必然不是這般心思,自你博浪沙失手之時,心中便再無二度行刺之意,不過是逞一時之忿罷了,你也知當年七國紛爭,連年征戰,民不聊生,如今天下一統,豈能再復當年戰亂,當今之世,除了我父皇之外,還有何人能威震天下?公子雖是韓國遺族,更是心懷天下之人,這一點淺顯道理,豈能不懂?更何況這一路來,你心中但凡有所不甘,豈能隨我同行至此?公子方才話中之意,不過是不知這武功所學為何,因此故意說出這等話來而已罷!」
「這女娃兒心思厲害啊!」張良被趙青這一番說,也是有些啞口無言,雖是還想反駁,卻又尋不出話頭來,夏黃公卻是瞧着趙青,一臉驚訝之意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有窺人心機的本事?」趙青也是一笑道:「你們幾位老神仙,怕也是關心則亂,光顧着瞅人短處,這心裏也是沒了準頭,這等心思,豈能是我能有的?自然是我師父所說咯!」諸老聞言都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他幾人方才都想着趙青對張良有意,的確是忽略這一節,若論窺人心機,斷人休咎,當世還有誰比的上尉僚本事?張良若是旁人送來,他幾人決然不會這般放心,只因此人乃是尉僚所定,因此他幾人心中也再無所疑,這一下被一個小丫頭點破,多少有些尷尬!
「想不到我同國尉大人素昧平生,他倒對我如此信任!」張良此時對尉僚也是有些心下嘆服,此人對自己心中所想,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又有贈書在前,傳功再後之恩,只是他贈與自己這兩部書,無不是天下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