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王凡把自己和烏游已經敲定的交易內容和幾人都說了一遍,然後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我始終有一種預感,這老傢伙肯定有什麼事瞞着我們!他每次述說部族的慘痛經歷,都表現得很悲傷,很難過,每次都老淚縱橫,不太想是假的。可是後來我曾經好幾次用此來刺激他,甚至故意說了很過分的話,然而,我並沒有在他的眼睛中看到那種真正的惱怒和悲憤,這不合常理!如果他真的那麼在乎部族,在乎族人,那麼二十年前的巨變應該是他心裏的一根刺,無論誰去觸碰,都會讓他痛不欲生的。可是他沒有!」
王凡皺着眉頭,陰沉着臉,聲音不急不緩地道:「所以我斷定,這老傢伙下墓,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只是單純的為了解除詛咒,保留族裏唯一的一絲血脈,他一定另有所圖。」
聽完王凡的推測,幾人都點了點頭,有理有據,合情合理,王凡得出的結論並不是無的放矢,還是有根據的。
王凡揉了揉太陽穴:「大家有什麼想說的,意見或想法,都說說吧。」
墨玉沉吟片刻,開口道:「眼下他們手裏的確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可是他們也不敢得罪我們,否則大可以直接出手,有的是辦法把他嘴巴撬開。所以,即便他們跟隨我們下墓,也不敢輕易壞了規矩,都得老老實實的。」
墨玉話音剛落,白起就連忙舉手道:「我同意!就算讓他們跟着一起下墓,也都是一群凡人,只要伊恩和我稍微盯着一點,他們就壞不了事,那個叫烏游的老傢伙雖然有一點點本事,卻也不足為慮。如果他們真的敢逾矩,我和伊恩兩人就可以把他們全都抓起來點天燈!」
伊恩大咧咧地笑笑:「不用白起,我一個人就行。」
白起氣急,哪有這麼背叛兄弟的?立刻和伊恩扭打起來。
王凡把目光投向聞人澤,見他欲言又止,於是開口道:「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現在是商量事情,集思廣益,說錯了也不怪你。」
聞人澤撓了撓頭,目光賊兮兮地,表情也很欠揍:「我是這麼想的,自古盜墓無順途,裏面肯定有無數陷阱等着我們送上門去,我們只想着這群凡人萬一壞事,拖後腿怎麼辦?卻不妨想一想好處,比如說,替我們分散注意力,給我們探路,吸引火力之類的。王凡也說了,咱們沒有必要顧及他們的生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跟着去,到時候發生意外了,能怪我們見死不救嗎?所以我倒覺得,他們想跟着去就讓他們跟着去唄,只要利用得好,這對我們或許有利無害呢?」
王凡點了點頭,摸着下巴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也這麼想過,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烏游這老傢伙,我總覺得如果讓他跟着我們下墓,他一定會弄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這可是一個隱患啊!」
大家都贊同地點了點頭,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外力,不是隨便就能掌控好的。
這時,墨玉抬起頭,開口道:「我看不如這樣,咱們都折中一下,大體上就如聞人澤所說,這些人我們自己可以用,不能讓他們什麼也不干,就跟在我們後面撿便宜,但是也得盯緊了,尤其是烏游這老頭。得專門讓人在後面看着,刑天去,或者白起伊恩去,都行。」
墨玉的話挺中肯,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了,烏游這老傢伙鐵了心要下墓,而且王凡已經和他達成了交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會派人跟隨王凡一行人下墓,這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
王凡扭了扭脖子,有些無奈地道:「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看人的事,刑天去吧。行!就這樣了,明天清早就出發,大家養精蓄銳,好好休息吧。」
……
風聲習習,孤月高懸,點點繁星忽明忽暗,猶如恆河的沙子,數之不盡,點綴出一張美麗的星圖,引發無數遐想。
噗通!
石塊落進忘難河,濺起一串水花。
烏蟲坐在河邊,百無聊賴地拾起地上的鵝卵石子扔進河裏,時而唉聲嘆氣,少年青澀的臉龐上寫滿憂愁。
「這麼晚了,怎麼還一個人在這?不到你巡邏了吧?偷跑出來的?」
背後突然想起的聲音,嚇得他心臟都慢了一拍,他轉過身子一看,然後身體一個戰慄,差點跌到河裏。
刑天步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