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倩的說明,陳禹眉宇間立刻充斥起疑惑。
「這種事有什麼好隱瞞的嗎?」
「那就要看情況了,說不定就有什麼不想讓人看見的呢。」
「我覺得應該不會吧?」
柳倩撇撇嘴:「在這件事上你沒有發言權。」
「憑什麼啊?」
「噓,在這裏是不能大聲喧譁的。」
見對方的滿臉語重心長,陳禹的眉毛不受控制地抽動起來,以莫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音量:「柳姨你先想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好不好?」
「不用了,我這個人不喜歡追究別人的過失。」
「原來問題是出在我身上嗎?」
「難道你沒有自覺?」
「我可以選擇現在就走麼?」
兩人用這種扯淡的對話消磨了一段時間,清亮的嗓音終於插了進來。
「這麼開心,你們在聊什麼呢?」陸詩瑤伸手揚起長發,略顯好奇地眨了眨眼。
「沒什麼。」柳倩率先迎上去,拉住她的雙手,「只是他想知道你寫的是什麼願望,我正在想辦法打消他的念頭。」
陳禹額頭青筋跳動,為什麼歪曲事實還能振振有詞啊?居然能在撒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以後要好好提防一下了。
因為兩位女性的對話還沒有終止,他也沒機會開口解釋,只好在一旁瘋狂轉動腦筋,尋找解決眼前危局的方法。
「詩瑤,你看他這麼執着,不如你就成全一下?」雖說沒有添油加醋地編造更多謊言,但效果卻已經足夠讓他心驚膽戰了。
可能是覺得單眯起眼睛已不足以表達內心的情緒,妹妹扭動脖頸抬起下巴,做出了俯視與斜視組合的動作。
為什麼目光扎在臉上能產生實質性的疼痛啊?陳禹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成全麼?」她眼波流轉,嘴角微微上揚,「好啊。」
猛然瞪大雙眼,柳倩的五官中充斥着難以置信的成分:「真的?」
「嗯。」
「那加油吧。」她握緊拳頭做了個打氣的動作。
陸詩瑤不置可否,挪動腳步走到陳禹面前:「聽說你想知道?」
「不,我以人格擔保這絕對是謊話。」雖然聽到了疑似「啊啊啊,這個小混蛋想幹什麼,就不能順着這個氣氛裝下去嗎」的低呼,他還是堅定不移地直視過去。
「果然又是有人搞鬼嗎?」陸詩瑤意味深長地把視線轉向身後。
就看見搞鬼那位正在假裝四處觀望風景。
無奈地搖頭短短嘆了口氣,她重新收拾好情緒:「那你到底有沒有這麼想過呢?」
感受到肩膀上的壓力,以及妹妹緊逼過來完全不給他扯謊空間的目光,陳禹忍不住垂下肩膀:「真要是說起來,確實是想知道你寫了什麼。」
好像又隱約有「哎呦,看起來氣氛不錯」的聲音響起,但他卻沒餘力辨明是不是幻聽。
「這樣。」妹妹也沒有表態,只是歪着腦袋看過來,目光深邃的讓人無法捉摸。
保持這種微妙的狀態待了一陣,她忽然扯起嘴角招了招手:「來,你把耳朵伸過來。」
「以防萬一我先問一下,伸過去之後還能它還能功能完整地留在我身上嗎?」
妹妹的微笑瞬間「和善」起來:「看起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它換個位置是吧?」
腦袋猛烈左右擺動幾次,陳禹老老實實地依言彎下了腰。
溫熱的氣息吹拂過耳畔,鼻間也湧入了淡淡的香氣,他心中生出一種彆扭的感覺。
好在陸詩瑤也沒有說太多,很快就住口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好了,現在該祈願了吧。」不給第三人詢問的機會,她馬上拍響手掌,對着竹竿站好,「人這麼多,我們也別在這佔地方了。」
柳倩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放棄,站到了她的身邊,雙手在胸前合攏。
陳禹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見,老老實實杵在了妹妹的另一邊,同樣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低頭許願。
「希望今年能平平安安的。家人,朋友只要健康快樂就好。」
簡短地在心裏念完,他悄悄張開眼睛,目光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