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歐陽老神在在的表情,陳禹的眼角頓時僵硬起來。
對方這種避重就輕的做法着實令他感到了為難。也不能說她沒講實話,但是還有很多重要的信息沒有講出來——她為什麼也會陷入昏睡?又是打算通過什麼方法達成讓副會長「回心轉意」的目標?
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學姐,你還真是不坦誠相待啊,不過交易終歸是交易,我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呦,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挺好說話的嘛。」
「只是希望展現一下誠意,其實我們並不應該成為敵人,真正會對你不利的是給你這種力量的傢伙們。」
「這點不用你提醒。」歐陽嘆了口氣,「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那群人沒安好心。」
「所以……」
「但是,」她以決然的態度拔高了音量,硬生生把陳禹的話堵了回去,「那又怎麼樣呢?他們別有用心,我又何嘗不是另有所圖?這和平日裏的互相牽制利用又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學姐,你一直都是這麼看待問題的?在你眼裏,就沒有人與人之間真心互助的可能?」
「互助?」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發笑,又似是在惱火,歐陽帶着這樣複雜的情緒壓低了嗓音,「我不是沒有信過,但你也聽到了她說那只是我的錯覺,不是麼?」
陳禹深吸氣,臉上不由得浮現出苦笑,副會長啊,副會長,你發言的時候要是再考慮的周全一點,今天說不定就會不一樣了啊。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歐陽不耐煩地揮手,「趕緊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呼,學姐你身上的傷是我用這個弄出來的。」陳禹揚了揚手中的長刀,「受到它的影響,你現在和附在你身上的那個東西處於結合不穩定的狀態,所以才會變的難以控制。」
他終究還是留了一點心思,雖然說的是實話,但卻在朝偏離真相的方向引導。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手裏的武器就是問題所在嘍?」對方果然上當。
「沒錯,它確實很重要。」陳禹繼續在微妙的地方選用模稜兩可的措辭。
大概是他之前的表現起到了很好的迷惑作用,歐陽並沒有察覺他的心機,而是嘴角上揚:「原來如此,你還真是給出了重點情報啊。」
「學姐很滿意?」
歐陽忽然展顏一笑,臉上的陰霾仿佛被一掃而空:「當然,知道這些對我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她臉上笑容和煦,陳禹卻感到脊背都滲出了涼意。
「那學姐能不能繼續回答我的問題呢?」壓下心裏的躁動,陳禹試探着向歐陽發問。
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對方毫不猶豫地點頭:「你問吧。」
「保安的昏迷也是你乾的?」
「沒錯,要不然我從哪弄到這裏的鑰匙呢?」
不只是體育館,恐怕連教學樓大門的鑰匙也用了吧?這人還真是肆意妄為。腹誹了一句,陳禹以不自然的笑容算作回應:「那學姐你到底要如何達成自己的目標呢?」
「這個解釋起來可能就有點困難了。」歪着腦袋做出頭疼的姿態,歐陽一隻手托住下巴,另一隻背在身後,「你真的想聽?」
「學姐,明知故問可不是什麼好行為。」
「我這不是想讓你來確認一下嘛。不過你說到這個份上,看來也是沒必要了。」
「那就麻煩學姐好好給我解惑了。」
「好說好說。」歐陽笑顏如花,吐出一個和藹可親,「我會仔細和你解釋的——在你躺下之後。」
異變突生!
她藏在背後的手掌帶着滾滾黑氣猛地揮出,整個人就像脫弦的箭矢,朝着陳禹飛速逼近。
還好他一直在防備着,右手長刀揮動,直接當頭砍下。
對方立刻手臂上揚,擋在了刀刃強勁的方向上。
沒想到對方會直接選擇硬抗,陳禹愣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再加分力。
就是這短暫的遲疑,對方忽地狠狠跺了一下地板,整個人以扭曲的姿勢險之又險地讓開了這一刀。同時將手掌貼到了陳禹胸口。
不好。發現自己上當的瞬間,他就想要後撤,只是揮刀的慣性讓他沒法在第一時間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