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甩了一巴掌,陳禹感覺右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偏巧又牽動了全身的傷口,額頭不禁浮現出細密的冷汗。
「你個色狼,混賬……」兀自咒罵不停的洛凌筱瞥到他蒼白的臉色,突然收了聲,雙手撐地從陳禹懷裏爬了起來——最後還是覺得不解氣般向他的腹部猛搗了一拳。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她偷偷掃過陳禹身上的傷口,冷哼一聲把視線轉向正前,然後如遭雷擊,「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會這麼恐慌陳禹倒也理解,看到自己不願提起的過往以圖像的形式展現在面前,對心靈肯定是種極大的衝擊。
「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豁然起身,對着陳禹怒目而視。
「等等,副會長你先冷靜一下。」他連忙舉手,汗水順着臉頰滴落下來,「總之,你先往後撤。」
「為什麼?」縱然滿心的疑惑,洛凌筱還是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隨後低頭看去。
自己在前的那隻腳正好站在高台的邊緣——冷汗瞬間沿着脊背淌了下來。她牙齒打着顫,聲音也跟着發抖,手指無意識地來回擺動:「我,剛才……」
「啊,懸空站着呢。」
洛凌筱差點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還好咬牙挺了下來:「這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啊?」
陳禹摸着下巴露出思索的神情:「只是我的猜測,這裏大概是副會長你的夢境。」
「胡扯,我明明很清醒,怎麼可能是在做夢,嘶……」說着,洛凌筱忽然躬身捂住了額頭。
陳禹的臉色頓時緊張起來:「副會長,你怎麼了?」
「感覺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湧出來了。」咬着牙說出這番話,她的表情帶上了些許的痛苦。
然而不等陳禹再度詢問,她就忽地長舒一口氣,仿佛身上的不適已經一掃而空。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捏着下巴自言自語,她才把閃爍着複雜光彩的眸子轉向陳禹,「你剛才是不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傢伙?」
「沒有,我只是見過自稱是初一狀態的副會長……。」
「快忘掉,那個才不是我!」
「就算你這麼說,我還覺得她的話蠻有說服力。」
不帶感情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給、我、忘、掉。」
「明白。」他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不過非常多餘地指了指前方的畫面,「但是這個?」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可是會瞎眼的。」洛凌筱冷哼,抬手一抹,靜止的面孔就如同被風吹起的塵土逐漸消散開來。
「一般不是說會長針眼嗎?」
「你這種人還是瞎了比較好。」
這股滿滿的惡意,還真副會長啊。陳禹不禁為自己的判斷依據感到了痛心。
「不說我的事了。」清了清嗓子,洛凌筱帶着不自然的表情岔開話題,「你那身傷是怎麼回事?惹到什麼人被人家追殺了?」
「能追殺到你的夢境裏也是厲害。」他實在是忍不住狂翻白眼的衝動。
「也對。」不知何時接受了這是夢境的觀點,對方做沉思狀,「那麼你也是我想像出來的?好像也不對。」
「當然不對了。」
「既然是在夢境裏,我才不會想像你這個噁心的傢伙,要想也是會長。」
「啊,嗯。」怎麼說呢,聽了這個理由,陳禹的心情實在有點複雜。
趁着他低頭,副會長悄悄露出了放鬆的表情:「那你到底是為什麼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副會長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了嗎?」
提起這點,洛凌筱頭疼般抱住了腦袋:「有點記不清了,容我好好想想。」
皺着眉頭沉思了一陣,她才遲疑着開口:「我記得好像是跟着歐陽從她找到的隱蔽入口溜進了校園,然後……是怎麼回事來着?」
「然後應該是……」看到她露出痛苦的表情,陳禹開口想要說明,卻忽然感到了背後傳來了異樣的感覺。
兩人的目光同時轉了過去。
沾滿黑氣的手掌從虛空中浮現,虛握着什麼向着兩側一拉。歐陽的面孔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
「嘖,醒了啊。」瞥到站立的洛凌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