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得手,陳禹臉上卻看不到半點喜色,相反,掩飾不住的擔憂倒是自眉宇間流露出來。
方才的攻擊已經引起了對方足夠的警惕,證據就是架住自己拳頭的手掌上青筋鼓起,一下下不停跳動着。
「乾的不錯嘛。」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何望的五官略顯猙獰。
陳禹沒有吭聲,腦中繼續規劃下一步的行動。對方捏住自己的拳頭,雖然靠楚繪的幫忙不會有不適感,但想要抽手卻也幾乎不可能了。不過反過來思考,對方的雙手也同樣受到了限制,是個機會。
沒有注意到他閃爍的眼神,何望語氣森寒地繼續說道:「我還奇怪呢,既然要放手一搏幹嘛還要牽着個拖油瓶,原來自始至終你的行動都不過是在給她掩護而已。」
「關於拖油瓶這個說法我可不同意,能和你牽扯到這個份上,她功不可沒。」眯起雙眼反駁,陳禹忽然加快了語速,「繼續,至少先讓她失去行動能力。」
「呼,讓別人陪你玩命還真好意思在那呼來喝去的。」雖然撇嘴抱怨,楚繪還是迅速擺出了架槍的姿勢,「不過說我是功臣這點還算值得表揚,來,再說幾句。」
「……要是真成了,你就是第一功臣,怎麼樣?」
「就沒點實質性的獎勵嗎?」
「先動手再說行麼?」
楚繪咬咬牙:「你以為舉槍對着別人我沒有心裏壓力嗎?」
隨着這聲低喝,楚繪豁出去般鈎動食指扣下了扳機。
女孩身子一抖,癱倒在地,黑色的氣流從右腿上盤旋升起。她幾次掙扎着想要起身,最後都以用不上力而告終。
「幹得漂亮。」眼角確認了成果,陳禹不禁低呼起來。
何望的表情愈加難看,片刻的糾結之後,他一把甩開陳禹的雙手,向倒地的同伴趕去。
故意把動手的消息說出來就是為了這個瞬間,陳禹哪會放棄機會,膝蓋快速彎曲又繃直,如脫弦的利箭追擊過去,長刀朝後背砍了過去。
悶哼從何望口中響起,大股黑氣從傷口升騰而起。他腳下一個趔趄,但沒等陳禹再次出手,他就找回了平衡加快速度,停在同伴身邊轉身把匕首橫在身前。
「可惜。」陳禹露出惋惜的姿態,雖然佔了很大的便宜,但終究還是沒有重創何望,接下來要面對的反擊應該會變得很恐怖。
這樣想着,陳禹忽然覺得腳下不穩,腦子裏有些暈乎乎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傾倒下去。
楚繪連忙伸手把他攙住:「怎麼了?」
「沒事,就是忽然有點頭暈。」擺擺手,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站穩身體。
「我覺得不是沒事。」像是想到了什麼,楚繪忽地臉色一變,瞄向何望身後。
「一換一嗎?雖然比我預想的要差,不過還算不虧。」看見他逐漸難看下去的臉色,何望輕輕拍打衣袖垂下眼帘,「雖然沒料到你能這麼拼命,不過你不會以為自己是無傷的吧?」
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楚繪就知道糟糕的猜測恐怕已經成了現實:「那個女的,之前就已經出手了?」
死寂的空氣中,只有何望的掌聲表達認同。
她連忙沉下心仔細感受自身的狀態——沒有異狀。
看見她瞄過來的困惑視線,何望聳聳肩:「你運氣好,撤掉防禦的時間那麼短,她沒能得手。」
倒在地上的女孩投來仇恨的目光。
楚繪乾脆地選擇了無視,冷哼道:「誰會聽你鬼扯。」
對方只是揚起嘴角搖搖頭,俯下身打算檢查女孩的傷勢。
見他完全沒把自己當回事,怒火立刻從她眉宇間湧現出來,直接抬手,槍口對準了何望。
視線上挑瞟了一眼,何望淡淡開口:「你要試試這次我們能不能抓住空檔嗎?」
楚繪按在扳機上的食指立刻僵住了。現在陳禹已經中招,要是她再遭毒手……
氣氛就這麼凝固下來,除了何望,在場的三人臉色都很難看。
不過這種狀況很快就被打破了。
不知是感受到了什麼,何望忽然眉毛一擰,低聲自語起來:「情況不妙嗎?居然還要動用後備方案。」
雖然口中抱怨,但他的動作倒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