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瞄了一眼向自己身後繞去的紀雪妍,魔王眯起雙眼緊盯住面前拄刀而立的身影:「恭喜你,偏偏在這個時間點來了援軍,這下勝券在握了吧?」
手指拂過刀身,陳禹一邊留下長串火焰,一邊面無表情地回應道:「這話我會刻在的墓碑上的。」
「那還真是多謝了。」對方突然露出陰沉的笑容,抬起雙色矛指了過來,「你還在磨蹭什麼?莫非是出了什麼狀況?」
「不勞你費心。」控制住抽動眉毛的衝動,陳禹心底一沉。本來以為在雙方都損傷嚴重的狀態下,對方應該在自己援軍趕到的瞬間就選擇脫身,卻沒料到人家非但不退,反而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發出質疑。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只好咬牙招呼繞到背後的紀雪妍:「動手。」
雙臂展開,飛舞的雪花飄上半空,成排的鋒利冰錐次第浮現,如千軍萬馬只等將軍一聲號令便會前赴後繼地發動衝鋒。
而如今,這位眉眼冷峻的將軍輕輕揮下了右手。
空中頓時划過道道璀璨的直線。
然而魔王卻連頭也沒回,神展開身上的每塊肌肉,雙手持矛朝陳禹捅了過去。
紀雪妍眼角頓時湧起了慌亂,陳禹如今狀態不妙,對方這樣氣勢洶洶難保不會……
她無意識地攥緊拳頭——當時完全是因為他的稱謂又變回了從前,一時間亂了方寸,現在想想,守在他旁邊才是最妥當的做法。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讓自己的攻擊快一點,再快一點。
還有,就是相信他不是完全沒有準備。
面對完全是要取自己性命的敵人,陳禹深吸氣,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握緊了刀柄。
之前這具身體全力爆發所帶來的副作用就是虛弱。而且精神兩次交換對精力的消耗同樣是巨大的。否則他也不用在和會長對話時一臉倦意了——他當然不想讓人擔心,但實在是克制不住。
發展成了最糟的狀況固然是不樂見到的,但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他也不是全無準備。刀背抵在腰間,沉腰,吸氣。
居合!
弧形軌跡在面前掃過,將矛頭狠狠磕飛的同時,刀身還是插向對方面門。
黑色的鋒刃刺穿眼球,在腦後傳出帶出大捧的血色液體。不能造成致命傷是不假,但疼痛卻不會因此削減。而魔王就像沒有感覺一樣,帶着獰笑握住了他的刀身。
「你剛才可不止這點水平。」翅膀的陰影將陳禹罩住,呼嘯的狂風在廢墟中硬是吹出一片乾淨的土地。
帶着他份上半空,魔王鬆開雙色矛拽住他的衣領:「之前那麼兇狠的進攻果然還是給你帶來影響了吧?」
魔王轉身把他擋在身前。
恨得幾乎把一口牙齒咬碎,紀雪妍還是不甘心地收手,漫天冰錐詭異地停在了半空。
果然這傢伙還有餘力。
通過順着衣領傳來的力道,陳禹能夠清楚地確定對方絕對還留有餘力。
幸好沒把會長卷進來——第一反應是慶幸沒把他人卷進來,他借着鼓起胸膛。冷風穿過喉嚨是火辣辣的的刺痛,讓人的精神不由得一震。
「看起來你的狀態也不怎麼樣啊。」
「哦?你是這麼想的?」
「交手以來,你是第一次這麼不小心啊。」
刀身的火焰瞬間狂暴起來,橙色的亮光瞬間佈滿整個刀身,火焰順着眼睛的傷口灌了進去。
魔王臉上的獰笑凝固住了,身子詭異地膨脹。
咬牙強行集中精神,陳禹加大灌輸的力道,對方身體膨脹的速度又快了幾分,皮膚變成詭異的薄薄一層,裏面火焰翻騰的姿態隱隱可見。
轟然炸響。
爆炸的推力將陳禹掀飛,還好紀雪妍反應迅速,衝過去將他穩穩接住,不然就得表演個空中自由落體了。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柔軟觸感,陳禹虛弱地笑了笑:「抱歉,我還是把對手想的太簡單了。」
用力抿緊嘴唇,紀雪妍拼命控制聲帶以防嗓音顫抖:「我真要罵你是混蛋了,每次道歉都讓人這麼火大。」
「回去我會好好道歉的。」他吐出的話語氣若遊絲,「那傢伙的核心只是受了輕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