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關掉了呢。」明明是緊閉着雙眼,紀雪妍卻像是有所感應一般輕聲開口。
「是啊。」保持着背對背的姿勢躺在一旁的長髮少女同樣雙眼未睜,側耳傾聽了一陣,「應該是上樓了,按照他的作息規律,應該會睡下。」
「你還真是了解呢。」
「畢竟住在一起,我想不知道也不行啊。」自己也拿捏不好到底是用得意還是無奈的語氣把話說出來,陸詩瑤就索性把這些感情一股腦地塞進了話里。
「你想不知道可是很簡單的事。」
「切。」
兩人的對話就此中斷,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
「睡了嗎?」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紀雪妍緩緩睜開雙眼,朝身後問道。
然而對方並沒有回應。
「吶,我說……」
「會長,沒想到你也會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就在她忍不住要再次出聲之際,背對她的少女發出了嫌棄的低語。
紀雪妍輕笑起來:「確實是廢話一樣。但是啊,我早就想試試這麼說了。」
「無法理解你的思維。」
「因為我啊,很多時候想說廢話也說不了。」
陸詩瑤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不過,伴隨着一陣窸窣的響動,紀雪妍清晰地感覺到後背傳來的柔軟觸感。
「晚上果然有點冷了。」某人的聲音不情不願地在安靜的房間中迴蕩。
拼命壓制也沒能阻止身體因為嘴角的笑意而小幅度顫抖,會長隔了好半晌才用驚喜地語氣說道:「果然,詩瑤你真是太好了。」
「別說的那麼噁心,再這樣我就回自己房間了。真是的,要不是你腆着臉求我,誰要和你一起睡啊?」
「不肯說老實話這點也很棒。」
「所以我就說……」陸詩瑤扭動腦袋想要瞪過去,但卻看清的瞬間沒了聲音。
不知何時,紀雪妍已經轉過了身,閃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了過來。然而即使她嘴角上揚,這個人依舊有種說難以明諭的落寞之色。
仿佛是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陸詩瑤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悻悻收回目光,轉而以平躺的姿勢望向天花板。
「怎麼了?」看到她欲言又止,紀雪妍投去疑惑的目光。
「沒什麼。」打死也不願承認自己的真實想法,微長劉海下的雙瞳游移起來,最終還是岔開了話題,「說起來,你要是想這麼做的話,去找副會長不就好了?」
「這恐怕有點困難。」食指捲起發尾,會長露出苦笑,「我和副會長現在還是有最後一道隔閡。」
「你不想親近她?」
「才不是。」即使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她還是忍不住露出惱火的表情,「我是很想消除隔閡的,但是筱筱她……好像一直都對我抱着特別高的期待。」
「怎麼,感覺累了?」
「實話說,確實有點,不過我倒不是很在意。只是……」
聽到她遲疑的聲音,陸詩瑤不由得偏過頭好奇地看了過去。
「只是,她這樣做無疑是在心裏在我們之間劃清了界限。」紀雪妍說着,帶着一絲痛苦垂下了眼帘,「只要還抱着這種想法,她就還是會把自己當做追隨者,而不會真正站在我身邊。」
「我現在要是對她說些軟弱的話,肯定會讓她失望的吧?」像是要定下結論一樣,她發出了幽幽嘆息。
「會長,你可能有點想多了。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認同的,把姿態放得太低的話,真的就連朋友都難做了。」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紀雪妍悄悄伸出五指握住了身旁少女的手掌。
「你幹什麼?」陸詩瑤渾身一僵,隨後臉色通紅地掙紮起來。
「拜託,就讓我保持這樣吧。」
「不行。」
「不會太久的,就一小會兒。」
「唔。」口中發出意味不明地嗚咽聲,陸詩瑤最終還是放鬆了全身的肌肉,「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詩瑤,我可以抱一下嗎?」
「果然你還是應該讓你把手鬆開。」
「我錯了,是我得意忘形了。」口中說着道歉的話,會長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