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在外面坐立難安的陳禹,陸詩瑤拉上浴室門之後,就像為了發泄憤怒一樣,拼命握緊了魔杖的星型部分。
換成陳禹的手腕,現在估計已經粉碎了。
饒是表面沒有破損的跡象,阿爾法大約也是到了極限——從它在瘋狂地拍打翅膀這點來看。
「好吧,現在交代為什麼要做這麼多餘的事吧?」捏了一陣發泄過怒火,陸詩瑤減輕了五指的力道,給了它一個開口的機會。
「我是在幫你刺探軍情啊。」
「我需要你幫忙嗎?」
「看起來是不需要呢。」被她提到面前,阿爾法聲音下意識地低了下去,「不過,恭喜啊。」
「有什麼事值得你恭喜的?」
「吶,你不是剛剛遇到好事了嘛。」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增加說服力,魔杖一邊說着,一邊胡亂比划起來。
「喂,你對好事的定義有問題吧?」
「不,現在你臉色通紅哦。」
「我這是氣的。」
「又來了,不要老是礙於面子……」想着用這種話題敷衍過去的它忽然沒了聲音。
明明是充斥着濕熱水汽的隔間,現在卻讓它覺得如冰窖般寒冷。
陸詩瑤眯起雙眼,把冰冷的話語一字一句地從牙縫中吐了出來:「差點被人襲胸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如果這不是他、如果這不是因為意外,我絕對當場把你們倆個轟成渣。」
「你捨得對他下手。」
「那就把他打到半死,再把你從這個世界抹除掉。」
「請您務必高抬貴手,小的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你說的話毫無可信度。」用鼻腔發出不屑的冷哼聲,她再次用力,「必須要給你點教訓。」
「好疼啊,能不能輕點。」在被捏緊之前,魔杖還是含糊不清地喊了出來。
「少廢話,這樣你暫時就看不見了吧?」朝它低聲呵斥了一句,陸詩瑤打開了磨砂的玻璃門。
好奇地將頭探了過來,會長眨了眨眼:「發生什麼了?你剛才怎麼一臉嚴肅地突然跑出去了?」
將手中的某物舉到半空,陸詩瑤用明顯壓抑着怒氣的聲音回答道:「有個手腳不乾淨的傢伙被我逮到了。」
「手腳不乾淨是指?」
「這個我一會兒再和你說。」將另一隻空閒的手搭在水龍頭上,她露出詭異的笑容,「會長,能請你幫個忙嗎?」
即使是知道這份敵意不是朝自己發出的,紀雪妍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連聲音都跟着不穩定起來:「啊,沒問題。」
「那就好。」
浴室門外,冷汗直流的陳禹始終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右腕傳來的疼痛固然也是理由之一,但在那之上的,是妹妹臨走時的一瞥——那絕對是真正發火了的眼神。
不會因為這件事,自己和妹妹的關係就要再次跌回谷底了吧?突破新低也不是沒有可能。說起來,自己也不是故意的,應該能從輕處罰吧?諸多念頭在腦中亂成一團,他只覺得每分每秒都異常的難熬。
因為失去了體感的判斷,當浴室門再次打開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我說,你還真是老實地在這裏站……唉?你這是怎麼回事?」原本氣勢洶洶的妹妹在看清他的臉色之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你把右手抬起來。」
「嗯?」在身體做出反應之後,他才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手背傳來柔軟的觸感,陸詩瑤皺着眉頭端詳了一陣:「好像也不是很嚴重,難道說是又發燒了?」
「沒有沒有。」直到此刻,陳禹才理順了眼前的狀況,連忙抽回手臂,猛烈地搖起了頭,「我的身體狀態沒問題。」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打算拿那些東西當藉口的。」
「哈?」這回輪到陸詩瑤露出傻眼的表情。
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情緒,緩緩開口說道:「就是說你臉色不好是因為……剛才那件事?」
「是這樣沒錯。」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吃驚,陳禹還是照實點了點頭。
「你不是在想什麼齷蹉的畫面吧?」
「絕對沒有。」他連忙舉起左手,「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