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在身後,也不知道她的目為何,但是當陳禹轉過頭看見顧曼笑臉盈盈站在那裏的時候,他心中湧現出莫名的安心感就——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違和。
眼角瞥到谷嵐,她的眉宇之間同樣露出喜色,不過卻並沒有太過震驚,相反甚至隱約有些責備。
難道說……在他腦內,某種猜測正在逐漸成型。
朝着兩人展露出陽光般的燦爛笑容,顧曼轉過臉,嘴角抹出生冷的味道:「這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和我講講呢?」
一如既往的公式化笑容,卻又能讓人感受到面具背後的散發出的威嚴。
明明年紀要比顧曼大上一些,夾克男卻展露出明顯的侷促,挺直腰神的同時,目光也在不斷地游移。
而坐在他對面的同伴則是無所畏懼地挑了挑眉毛:「你是她朋友嗎?又是個……」
「你先住口。」冷喝聲打斷了他輕佻的嗓音。
紫色頭髮臉色一變,忽然收斂了輕視的姿態,閉上嘴巴眯起了眼睛。
陳禹的眉毛抽搐起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膽大妄為的傢伙並非是預想中的草包貨色,這麼說的話,剛才那些表現也可能只是裝出來的。
是有預謀還是配合了很多次呢?陳禹的目光掃過擺出鄭重臉色的兩人,考慮到谷嵐是第一天來打工,應該是後者更為合理。
「顧大小姐和這兩位認識嗎?」夾克男很是客氣地問道。
顧曼輕輕歪過腦袋:「認不認識很重要嗎?」
「哈哈,要是熟人的話,還希望幫忙介紹一下。」
「這樣啊。」輕輕點動下巴,顧曼笑容不變,目光卻銳利了幾分,「但是我看現在的氣氛好像不大對勁啊,現在可以互相介紹的時候麼?」
夾克男的額頭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沒有那麼嚴重,就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
「原來對人窮追猛打只能算是『小小的不愉快』嗎?」瞳孔中閃爍着憤怒地色彩,谷嵐忽然出聲嘲諷。
「人家這麼說呢。」順着她的意思,顧曼將玩味的目光投到兩人身上,「雙方的描述不一致真讓我有些搞不懂呢。」
「實際情況就是這個服務生碰灑了紅酒弄髒了我的衣服。」將尚有酒漬的袖口展示出來,紫色頭髮用異常正經的口吻說道。
谷嵐神色激動:「什麼我碰灑了,分明就是你故意……」
「原來是這樣。」向她使了個眼色打斷了她的指責,顧曼輕笑一聲走到她身邊,「那兩位確實是蒙受了些損失,但我和她也算熟識,這個賠償就由我來付怎樣?」
「原來是顧大小姐的朋友。」夾克男揮了揮手一副豪爽的做派,「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再追究下去就過分了。」
意思是之前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嗎?陳禹的臉色倒還算平靜,但是谷嵐已經忍不住加重了呼吸,還好顧曼及時挽住了她的手臂才沒有直接暴走。
似乎是注意到了顧曼透露着親昵的舉動,對方的表情略有些變化:「當然了,我們剛才也有不對的地方,大家也別計較那麼多,就當做兩清如何?」
「餵。」谷嵐和對方的紫毛同時發出不滿的呼聲。
然後雙雙被同伴攔了下來。
用力夾緊谷嵐的大臂不讓她講話,顧曼的聲音柔和下來:「好說好說,不過這個損失我們還是會賠償的。」
「不用了,不用了。」對方連連擺手,仿佛顧曼才是真正索賠的一方。
「呵呵。」顧曼伸手輕輕掩住嘴角,發出撩人心弦的笑聲,「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我還是賠得起的。」
笑了幾聲,她放下手掌,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冷冽的味道:「而且我也希望這事就此打住,以後大家也不要再鬧得這麼不愉快。」
「這是當然。」聽出了她話中警告的意味,夾克男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我們也不是小氣的人,這件事就此揭過。」
「那還真是謝謝兩位了。」顧曼臉上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紋絲不動。
「行了,我們把賬結了就走吧。」對面兩人交換過眼神,由夾克男拍板說道。
顧曼的臉上擺出些許虛假的遺憾:「別這麼急着走嘛。」
「我們還有事,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