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妹妹雖然進入了暴怒狀態,但終究沒有狠下心來對病人出手。看到淡藍色的火焰逐漸縮小直至消失不見,陳禹長舒了一口氣。
「你覺得這樣就算完了嗎?」然而對方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依然緊繃着一張臉。
「這應該算是意外吧?」
「哈?」
陳禹連忙低頭:「對不起,是我錯了,我道歉。」
「那你打算怎麼賠償?」看起來簡答地道歉並不能消除她的余怒。
「還要實際行動……全聽你的。」本來還打算糊弄過去,結果迎上妹妹凌厲的眼神,陳禹整個人瞬間就蔫了。
「好啊。」妹妹伸手揚起長發,歪着腦袋沉吟了一陣,用難以琢磨的表情舉起了手中的勺子,「要不然我把這個再塞到你嘴裏?」
「如果你覺得這樣就能消氣的話,我是無所謂。」對於她的提議,陳禹一臉輕鬆地聳了聳肩。
「你真噁心,就算讓你舔回來,吃虧的也還是我。」聽到他的回答,陸詩瑤的臉色驟然變成了嫌棄。
不過陳禹的注意力顯然被話中的某段吸引住了:「那個,舔回來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
「不對,別亂想,只是一時口誤而已。」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熱度,她渾身肌肉猛地繃緊,隨即凶神惡煞地辯駁起來,「為什麼你會想到那裏去啊?你的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啊?」
「抱歉,是我說錯話了。」面對妹妹的怒火,陳禹趕緊選擇低頭認錯。雖然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找妹妹不痛快的作死勇氣——他還真沒有。
「果然還是讓你從物理層面上消失比較省事。」
「快住手,對親人就不能你就手下留情嗎?」
「通知你一聲已經是手下留情的結果了。」
「你真的理解那四個字的意思嗎?」
像是嫌麻煩一樣揮了揮手,她的聲音煩躁起來:「囉嗦,那我就再發點慈悲,讓你來選種死法好了。」
「這哪裏和慈悲掛鈎了。」
「真是煩死了,你……」
「咕嚕。」
就在事態即將升級的時候,兩人的對話被突兀響起的腹鳴聲打斷了。
陸詩瑤愣了一下,直挺挺地看了過去。
陳禹下意識的垂低眼帘,隨即抬起頭,挺起胸膛直面對方的目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早上和中午吃的都不多……」
雖然一開始鼓足勇氣,但是在妹妹的緊盯下,他的聲音還是一點點地低了下去。
看到他終於忍不住錯開了視線,陸詩瑤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算了,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先放你一馬好了。」
「那還真是謝謝了。」靠着超乎意料的手段解除了危機,陳禹長舒了一口氣。
「看你緊張的好像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伸手點了點擺在一旁的餐具,妹妹臉上浮現出輕鬆的表情,「先趁熱把粥喝了吧。」
某種意義上說,真的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不過,陳禹也就敢在心裏抱怨幾句,表面上,還是老老實實地端起了飯碗。
將溫熱的白粥送入口中,陳禹差點流下激動的淚水。倒不是說有多美味,相反,味道可以說是普通到了極點。但是,只要這不是妹妹做出來的,他就要高呼萬歲了。
「有這麼好吃嗎?」看到他臉上壓抑不住的喜悅之色,陸詩瑤露出稍顯困惑的表情。
「這是你親手做出來的,當然好吃了。」
可惜陳禹這次拍在了馬蹄上,陸詩瑤臉色瞬間一滯,然後眉毛高高揚起:「你敢說你吃不出來這是什麼?」
「唔,應該是速食粥吧?」
「呵,你這不是知道嘛,」滿臉不爽地抱起雙臂,妹妹冷笑起來,「那你那麼說是什麼意思?我承認自己的廚藝確實……不太好。」
你遲疑了一下對吧?你也知道自己已經遠遠不是不太好能夠形容的對吧?
「但是,你也沒必要諷刺我吧?」只是對自己的廚藝糾結了一小下,陸詩瑤繼續瞪了過來。
「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陳禹慌忙揮動雙手,「該怎麼說呢,就算是這種東西,經過不同人的處理,感覺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