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曼分別之後,陳禹長舒了口氣。
就算再怎麼慎重考慮,對方是在特意示好這一點,陳禹還是基本上能確定的。平心而論,他現在應該有種氣血上涌,得意萬分的興奮感——可惜他沒有。
這絕對不是因為顧曼的個人魅力不足,相反,哪怕是只比外貌,她也只是比妹妹和會長的等級稍遜一籌,更不要說,在某方面她更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至於為人,除了初次見面之外,都可以談得上優雅有理。
然而陳禹就是連一丁點的喜悅都感受不到。
哪怕是滿懷疑問,哪怕是想要回拒,被這樣的女性垂青,都至少會產生竊喜的情緒。然而就是這樣類似生物本能的情感,他也感受不到。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讓人煩躁的不適感積鬱在胸口,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你的臉色很差啊,身體還沒不舒服嗎?」
耳邊傳來了擔憂聲,陳禹趕緊甩了甩頭,用笑容將不安掩蓋下去:「沒有,甚至可以說這次恢復得比以往都快。我只是對於會長要來這件事感到吃驚而已。」
「原來是這樣。」絲毫沒有懷疑,阿爾法點了下頭,「她們兩個也是臨時決定的,說是要好好商量一下對策。」
「也是,既然知道目標是誰了,還是趕緊解決掉為好。」將削過皮的土豆用清水沖洗一番,陳禹用手背輕輕敲擊額頭,「不過,晚飯就要加量了——還好我今天採購了不少。」
「那丫頭倒是說過讓你不用做飯這種話。」
「是在擔心我病還沒好吧?」他欣慰地一笑,「她啊,有點大驚小怪了。不過,能為我擔心我就很感動了。」
「這話你要是當着她的面說多好。」
「我倒是沒問題,但是她的反應……你估計會是什麼樣子?」
彎曲翅膀做出「扶額」的動作,魔杖沉聲說道:「估計會罵你噁心,然後撇過臉把你晾在一邊……還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不能說麻煩,可能只是不太喜歡這種表達方式吧?」相較於它無力地嘆息,陳禹反而語氣輕鬆,「或者說她對我還有些芥蒂。」
「你、你真是這麼想的。」
「有什麼問題嗎?」
「你還真是厲害。」阿爾法既像是傻眼,又像是佩服地讚嘆了一句。
「猜對了?」
阿爾法沉默着搖了搖「頭」。
「那是猜錯了?」
「誰知道呢?這種事情我也不清楚。」要不是陸詩瑤以無比認真的口吻說過不需多嘴這種話,阿爾法此刻已經衝過去好好教訓他一頓了。
饒是如此,它還是小聲嘟囔了一句:「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居然完美避過了正確答案。」
「你在說什麼?」隱約聽到它在一旁碎碎念,陳禹好奇地湊了過去。
「沒什麼,」可惜阿爾法完全沒給機會,察覺到他靠近的一瞬間,就停下了自言自語,轉而提高了音量,「晚飯,還來得及準備嗎?」
「她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我不知道那個叫紀雪妍的女生家在哪裏,所以算不好。反正說是要去她家拿換洗的衣服。」
「這樣啊,你離開的時候她們出發了麼?」
「剛要上路。」
「那時間就足夠了。」拍了拍肩膀取出菜板,陳禹語氣輕鬆。
阿爾法一驚:「你知道紀雪妍家的住址。」
「啊,知道。」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和你妹妹說比較好。」
「為什麼?」將菜刀握在手中,他皺起眉看了過去,「你覺得能瞞得住?」
「也是。」
……
聽到門鈴響起,陳禹放下手中的廚具快步走到門口。
「歡迎。」他打開家門,臉上掛上和善的笑容。
「嗯……阿爾法,你過來一下。」用呆滯的表情盯着他看了兩秒,妹妹忽然提高音量呼喚起魔杖的名字。
「來了,什麼事?」
臉上浮現出不悅的神色,陸詩瑤瞪了過去:「你沒有通知到嗎?」
「我當然有,」奮力拍打雙翼,阿爾法努力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