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記錄着沐婉晴家庭住址的圖片給妹妹看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相當微妙。
並非分不清是喜是憂的微妙,而是在考慮是當場翻臉還是日後算賬的微妙。先和會長商量會讓她這麼生氣嗎?
手指敲在茶几上發出的「噠噠」聲宛如重錘一般撞擊着陳禹的心口,無時無刻不在考驗着他的神經。
「你說,徐涵應該在這裏,」妹妹伸出手指點在屏幕上,「消息可靠嗎?」
「我想沐婉晴應該沒有說謊的必要。」聽到話題沒有向糟糕的方向發展,陳禹不禁鬆了口氣。
「那就出發吧——雖然我想這麼說......」陸詩瑤眯起眼睛看了過來。
陳禹感覺自己背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即使潤了一下喉嚨,聲音依舊有些乾澀:「怎麼了?」
對方並沒有說話,而是用探究的目光把他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遍。
感覺不說話反而更恐怖,能不能來個人打破這個僵局啊?
就在他如坐針氈的時候,陸詩瑤終於收回了目光,同時冷笑一聲:「算了,也不是我能管的事。」
所以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不能解釋清楚嗎?
「喂,走了。」她抬起頭,提高了音量。
「和你說過要叫名字啦,」很快,阿爾法就撲騰着翅膀,落到了沙發上,「老是用「餵」這種稱呼是在瞧不起我嗎?」
唉?原來你還以為自己的地位不算低嗎?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妹妹並沒有用不屑的語氣作出反駁,而是態度自然的搖了搖頭:「我一直到沒有瞧不起你。」
「哼哼,這就好。」
這傢伙得意的語氣還真讓人不爽,有種想扁它的衝動。
然而阿爾法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應該說真不虧是她嗎?妹妹在一瞬間就做出了犀利的反擊。
她用實打實的震驚目光看向魔杖:「唉?你是哪位?」
「結果是想說無視我嗎?居然還真的裝出了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嗯,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家?」妹妹眨着兩隻充滿水汽的眼睛,用不可思議的語氣發問。
「夠了,以為你會說出什麼好話的我真是腦子有問題。」
不,不要把你腦子有問題這點歸咎於到別處,請直視現實吧,這個問題是你自帶的啊。
鑑於一會兒可能還需要它的幫助,陳禹才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
不過,看它吃癟有種莫名的爽快感。妹妹,幹得漂亮。
看到魔杖垂頭喪氣的表現,陸詩瑤終於收起了臉上的驚訝之色。她伸手揚起披在肩上的黑髮,氣勢十足:「那現在出發沒什麼問題吧?」
「哦。」有氣無力的回答讓她不禁挑了挑眉,但還是沒說什麼。
「那一路小心,注意安全。」陳禹提醒了幾句,就要起身向樓上走去。
「你在說什麼?」妹妹的聲音夾雜着詫異從身後傳來。
「唉?還有什麼事嗎?」
他驚奇地看了過去,發現妹妹正一臉嚴肅地盯着自己:「你也跟着一起去。」
「啊?」
……
「連我都要跟過來嗎?」站在沐婉晴家樓下,陳禹的心情有些複雜。
自己本來是不贊成這種直接找上門的做法,想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沒想到最後居然會淪落到自己也要參加的境地。
「別愁眉苦臉的了,接下來可是要去談判的,弱了氣勢怎麼行?」阿爾法的聲音在腦後響起。
「你轉換心情的能力還真是厲害。」將臉側過一點,陳禹和在連衣帽的魔杖交談起來,「明明剛才還情緒低落來着。」
「哦,你說這個啊,」背後傳來的聲音里充滿了毫不在意,「本來我就不是為了對話而生的,只要能夠消滅指定的目標,其他事都不用在意。」
「這樣。」陳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要不要硬闖呢?」就在他們兩個交談的時候,走在前面的陸詩瑤說出了相當危險的話語。
勘察了一下這棟高樓的入口,陸詩瑤面露難色,普通人想要不知不覺地溜進去想必是很難做到的。要不是用飛的,恐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