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前往長安的官道上,一隊士兵護衛着李信緩緩而行,馬車之中,岑文本望着李信,目光伸出露出一絲笑容。
「丞相,丞相。」
「嗯!」李信頓時反應過來,望着身邊的岑文本,目光一陣遲疑,很快就恢復了清明,說道:「先生,有事?」實際上他的腦海里卻想起了那天喝醉的夜晚,夢境是那樣的真實,好像是真的一樣,而且等到他醒來的時候,明顯發現了不對,床榻之上,還有一絲香氣,這讓他想到了什麼。
「武威侯嚴肅傳來的消息,宇文王妃已經過了武威郡了。」岑文本趕緊將奏章呈給了李信說道。
「恩。不錯。」李信點了點頭,打開奏章,眉頭皺了皺,敲了敲馬車,對外說道:「傳沈千秋來見我。」說着又將奏摺打開看了看。
「丞相,莫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岑文本看了李信一眼說道。
「宇文蓉來中原了,護送的不是嚴肅派來的軍隊,更不是嚴肅自己,而是宇文剛的人,你知道宇文剛是誰嗎?」李信將奏摺丟在一邊。
「這個,屬下並不知道。」岑文本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丞相。」馬車之外,傳來沈千秋的聲音。
「高昌國最近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李信常年征戰,朝中之事多是武德殿或者武英殿處置,因為西域吐谷渾和西突厥連年廝殺,而最近西突厥因為是統葉護可汗,也是比較老實的,還派人前來拜見過李信,李信很放心西域之事,對西域的關注度也少了許多,只是因為要登基稱帝,就讓武德殿下了命令,讓宇文蓉進京,沒想到在這個奏摺上多了一個宇文剛。這就讓李信好奇了。
「高昌國最近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啊?」沈千秋一陣遲疑,很快就說道:「宇文王妃已經掌握了高昌大權,宇文家族也派出了不少俊傑前去幫忙,西突厥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卻不敢和丞相為敵,我中原在西域的利益也能得到保障。」
「宇文家族去了高昌?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本王?」李信面色一變,冷哼哼的說了一聲。
「屬下該死。」沈千秋也是感覺到一陣害怕,他猛的想起了宇文世家是什麼人物,也可以說是前朝。只是他的運氣不大好,因為出了楊堅這樣的人物,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外孫,甚至連宇文世家的宗親也不被殺了許多人,留下來的更是很少,大多是分散在各地,到了楊廣的時候,楊廣倒是對於宇文世家很是寬厚,除掉宇文述之外,就是宇文皇族宗親也還是很不錯的。宇文蓉更是被認為公主,送到高昌和親,不管怎樣,宇文世家已經恢復了部分實力卻是不爭的事實。
只是讓李信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宇文世家居然悄悄的進入高昌國,最後,護送宇文蓉回長安的居然不是嚴肅這個自己親信,然後成了宇文剛,這個宇文剛是什麼東西。高昌國還是自己的高昌國嗎?李信很是懷疑。
「丞相,或許王妃只是讓宇文家填充一下高昌國官僚體系而已。畢竟,在高昌國,總得是有自己的親信。」岑文本有些婉轉的勸說道。
「文本,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武德殿是什麼時候下令去高昌的。為何半個月的時間,宇文蓉就已經到了武威,這麼短時間內,能從高昌到武威嗎?」李信敲着几案,對沈千秋說道:「你去查,查查高昌國現在的情況。宇文家是王妃邀請的,還是自己前去的,高昌國的軍隊還是掌握在我們手上嗎?宇文家在高昌國的情況。」
「是,屬下這就去。」沈千秋面色陰沉,他現在也沒有關注到高昌國的情況,原以為,在嚴肅掌控的西北,不會發生什麼問題的,這才有些放鬆,沒想到,轉眼之間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沈千秋極為惱怒。
岑文本看在眼中,心中卻是嘆了口氣,或許是到了李信這個位置,想信任一個人更加的困難了,最起碼,在朝中能讓他信任的也只有杜如晦和李靖兩個而已。其餘的宇文蓉這樣的女子,都是他懷疑的對象。不過,也是很正常的,李信的命令什麼時候才下發的?宇文蓉這麼快就到了武威,這就說明,在此之前,宇文蓉就已經出發,這種現象明擺着就是不正常的。
而此刻,武威至金城郡的路上,一個千人軍隊護衛着一部馬車緩緩而行,為首的是一個年輕將軍,手執長槊,正環顧四周,虎視眈眈,小心翼翼的監視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