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老乞丐不想多說什麼,只是收下那一袋子包子之後再和葉如晦閒聊片刻便下了逐客令,倒是讓葉如晦有些不解,不過看那老乞丐的樣子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也就乾脆起身離去。
走的時候豆角小姑娘便是趴在門檻上呆呆的數雪花,等到葉如晦撐傘回來的時候,小姑娘還是那個姿勢,只是身旁多了一個年輕女子而已。
葉如晦認得這個女子,叫做白露,是房東大娘的女兒,年齡比他小一些,尚未出嫁,葉如晦走到屋檐下把傘放在台階上,跨進屋內,看着桌上的飯菜,坐下之後喊了一聲吃飯。
豆角小姑娘和白露都老老實實的走過來坐下,白露很不自然的坐在了葉如晦對面,倒是豆角小姑娘坐在了葉如晦身旁,葉如晦抬頭看了一眼白露,清晨送飯來的大娘就說過她今日要出一趟遠門,晚飯就讓白露來送,葉如晦心想着,這家裏不就你們娘倆嗎,你走了還真放心把女兒一個人留下來呀,不怕他起什麼邪念?
豆角小姑娘咽下一口飯,忽然開口問道:「公子,這半日你去哪兒了?」
葉如晦想了想,輕聲道:「訪舊。」
小姑娘吐了吐舌頭,她才不相信公子這是去訪舊,只當是公子不想告訴她罷了,倒是白露抬起頭,猶豫了片刻之後問道:「公子,娘讓我問問您,您還要在這裏住多久,要是久一些的話,可以給公子少些房錢。」
葉如晦點點頭,笑道:「等什麼時候雪停了就走,要不是這個小拖油瓶,我只怕早就走了。」
白露微微一笑,只是點點頭,表明聽見了。
葉如晦沒來由的忽然想起去年在書院,自己的兩個師叔和老師的老師在一旁講詠雪一詩的事情,關於自己先生的老師,葉如晦對他還是很是感激,要不是他,估計這個時候他已經死了,無意老和尚說是他的命格曾經斷過,被人又接上了,想必說的就是老師的老師,只是葉如晦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從陵安去南唐,再去東越也好,走走停停也算走過不少地方,可怎麼看都還沒有想通究竟老師想叫他做什麼,雖說是和宰輔大人的新政有關,但葉如晦又覺得不僅僅是這樣。
這次大楚遊歷可不是聽了先生或是師叔的安排,反而是葉如晦自己想走的,不過到是讓他看到了不少現象,葉如晦想着要是回到陵安之後,便一定要都給宰輔師叔說上一說,畢竟變法也好,還是新政也好,要是沒有考慮到最底層百姓的想法,那就很難成。
葉如晦收回散落的心神,放下碗筷,去拿那柄古劍出來,坐在屋檐下擦拭,不過片刻之後,葉如晦忽然便想起了那個一心要做女俠的李夏至。
然後葉如晦便又轉頭看了一眼屋內的白露,忽然一怔。
李夏至,白露,這還真是巧啊。
……
……
吃完飯後,便已經是黃昏光景,葉如晦眼看着天色黑下去之後,便在屋內點了一盞油燈,開始去看一本不知名字的無名書籍,豆角小姑娘跟着發呆幾乎半個時辰,便實在是撐不住了,便打着哈欠的去睡覺了,倒是葉如晦正好一個人可以安靜看書。
書籍中大多記載的是有些不知年代的無法考究的故事,其中一個則說是其實在許多年前,這天地之間是真的有妖的,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成千上萬,而人呢,居然還是妖的血食,地位便如同今時他們養的豬一樣,葉如晦對此一笑置之,倒也不深究,這些無法考究的故事說不定便是某個無聊的書生編出來博取眼球的東西,要是真的去相信,傻不傻呀。
不過等葉如晦翻完這最後一頁,合上書之後偏偏有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也說不定,要是忽然某天江湖上的高手全部都死完了,沒人再練武,只怕許多年之後的人們偶爾讀到這些大宗師的事跡也不是不會相信世上真有這等人,到底沒有親眼所見,真的是不好說啊。」
甩了甩腦袋,葉如晦把這些想法甩出腦中,抬頭看了一眼黑夜裏仍舊下着小雪的的光景,自顧自起身之後,走到屋檐下,笑了笑,這才回到屋內,將門帶上,合衣而眠。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有個黑影悄悄的推開了葉如晦的房門,確定葉如晦已經睡着之後,便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對着葉如晦微微一笑,便要狠狠刺下。
一道雪亮的劍光忽然照耀屋內,那柄古劍驀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