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晦這些時日第一次走出白馬寺,不用說,心情自然大好,連帶着久違的書生意氣都再度上身,在寺門口作了一首詩,葉長亭那脾氣註定不會開口誇獎,倒是只有小劍士思塵最捧場,連連叫好。
一行四人在都陽城內找了一家酒樓,直上頂樓,哪裏視野極佳,足以看遍半個街道。不過連帶着價格也不便宜,一樓只需幾兩銀子的一頓飯菜,在此處頂樓沒有十幾兩怎麼都拿不下來,因此此刻頂樓上,也只有稀稀疏疏三兩個客人。小思塵最是了解自家師叔的性子,主動找了方靠窗的座位,葉長亭和葉如晦對坐,小思塵就只好對着在他看來脾氣極為不好的柳青。
老闆倒沒有看出這幾個的不凡,只是看着葉長亭一臉冷峻,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人士,連帶着瞟了一眼這白衣男子的腰間佩劍,覺得不是市面上那幾兩銀子便拿下來的一般鐵劍,連帶招呼小二上茶都熱情了些,思塵點了幾個菜,價格適中,葷素相宜。
葉長亭大手一招,思塵自然知道自家師叔的想法,早去買了方名貴劍匣的他,被背後的劍匣解下,遞給葉長亭。談起送禮這回事,葉長亭倒是和世間大多數長輩一樣,只怕送給後輩子弟的禮物不夠名貴,這才讓思塵去買了一方上好的紫檀劍匣,又給劍匣里的長劍佩了劍鞘。
劍匣尚未打開,葉如晦便分明感覺到一股劍氣森然。
葉長亭將劍匣遞過去,輕聲道:「此劍舊主必定是位絕世劍客,要不然這柄劍不會有如此靈性,此劍將我引上山,在一處廢棄枯井中沖天而起,劍氣之盛,比世間大多劍客都要要凌厲,我雖然出手將其降服,但仍舊殺伐之氣尚存,你用時勿要驚了心神。」
葉如晦點頭稱是,他不知道買了好些柄鐵劍,每次都被擊碎,實在是讓他十分苦惱,這次有了趁手好兵器,自然心裏感受不一樣。
忽然想到一事的葉如晦從懷中掏出一塊布絹,低聲道:「我在東越竹清城遇到過一個無名老人,他自創了指劍十二式,托我存於劍閣藏書閣,這次遇到小叔,就煩惱小叔帶回去吧。」
葉長亭接過布絹看了片刻,眉頭舒展,「倒是有資格存於劍閣藏書閣內,不過我這段時間不準備回劍閣,還是由你帶回去。」
小思塵專心致志的對付着自己面前的一杯茶,倒是沒有理會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麼,柳青目光一直放在窗外街道上,倒是對這布絹一點興趣都沒有。
葉長亭喝了口茶,淡然問道:「準備去哪兒?」
葉如晦正準備打開這方劍匣,不過聽到葉長亭問話,也只能停下手上動作,答道:「去菩提寺,還有一些事情。」
葉長亭點點頭,輕聲說道:「不問問你爹?」
葉如晦想了想,搖頭道:「以後再說。」
葉長亭也不強求,只是說了一句話。
「湯槐安教你練刀我不管,但若是我教你習劍,你不練出個舉世無敵,我便一劍殺了湯槐安。」
苦笑不得的葉如晦低頭喝茶,舉世無敵,這倒感情是件簡單的事情?你老人家前些時候一劍的壯舉我都還看在眼裏,這就要我練劍練出個舉世無敵,這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葉長亭淡然笑道:「葉長亭練劍之初,便知道世間劍士皆不如我葉長亭,我葉長亭也自然要站在劍道之巔。」
葉如晦沒反應,倒是柳青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怎麼不說你要成為天下第一?」
葉長亭洒然笑道:「無妨,此次東越之行,就以極苦為終,葉長亭倒是要看看這天下第一人有多厲害。」
思塵驚訝抬頭,看向葉長亭,想要知道自家師叔是不是在說笑,不過怎麼看也看不出來師叔是不是在說笑,不過他確實有些奇怪,怎麼師叔現在喜歡跟和尚過不去了,一劍毀白馬寺,然後又斬無意和尚一臂,這才沒消停多久,就要和天下第一人極苦大師幹上了?
柳青咬牙切齒,「那可是天下第一!」
葉如晦喝了口茶,卻聽見自己小叔滿不在乎的說道:「興許我才是。」
柳青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去看葉長亭。
小思塵猶豫說道:「師叔真的要去和極苦大師打架,那要不要我給師父寫封信回去,也好叫師父早作準備。」
葉長亭對自己這個笨師侄始終無語,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