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晦笑柳登科是因為他當年跟他第一次知道柳青是女的一個反應,不過這過了不少時日,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看着郭硬打架不敢相幫,能夠看着冉無序毫無應對之力的年輕人了,反倒是他現在的名頭一點都不弱於柳青,甚至還要有過之而不及。
和柳青同姓的柳登科識趣的離去,那青衣女子也不曾走過一步,偏偏要等着葉如晦走過來之後才和他並肩而行,柳青開門見山的開口問道:「葉長亭在山上如何,那座山我山不去。」
葉如晦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小叔那一步如何兇險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你要是真想着知道,自己守在那座山不就行了。」
柳青冷着臉。
不過葉如晦倒是也知道這女子的脾氣,打趣一句之後就見好就收,這才認真的說道:「聽說你踏足第五境了,這可真是可喜可賀,不過當日欺負你的冉無序可死在我手裏了,你沒報仇的機會了。」
柳青一驚,譏笑道:「你殺了冉無序,當真不是找了一群人,又或者是借了葉長亭的一劍?」
葉如晦正色道:「話可不能亂說,我憑本事殺的冉無序,你憑什麼這麼說。」
柳青不去理會這莫名其妙的說法,只是轉而問道:「辛白味踏入第五境的時間比你要長的多,是這北地劍林劍道魁首,就算是我對上他,一樣沒什麼勝算,你當真覺得自己是這個劍道天才就覺得一切都不足為慮?」
葉如晦不置與否。
柳青走過幾步之後繼續說道:「陵安比不得其他地方,這裏實在是太複雜了,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小叔,來去陵安可以完全不用顧忌任何人?就算這些你都看不清,你總算是知道王越現在就在這座巨城裏吧,他若是出手,你這小命難保,葉長亭尚未出關之前,我勸你還是小心些。」
葉如晦懶得去理她,只是想起之前自己在陵安毫無目的亂轉的時候恰巧還碰見過那位已經是名滿陵安的晉南衣正牽着一個面容蒼老的婦人在街道上閒逛時便實在有些感慨,第五境的壽命便已經達到兩三百歲,想晉南衣這種第六境的大宗師,不去說太多,安安穩穩活的時日不說多長,反正短不了,要是真愛上了個普通女子,只怕便會出現這種情況,看着女子一天天老去,自己卻容貌如初,想想都有夠可怕,葉如晦因此想起小滿,忽然便很不安。
不過兩人走出一處街角,葉如晦忽然說道:「我要去一趟北匈,回來便成親了。」
柳青忽然捧腹而笑,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淚。
葉如晦彎下腰,無奈道:「這件事我可真幫不了你。」
有些事真是幫不起,而又不想幫。
——
有一架馬車離開那棟小樓之後便入了皇宮,入宮之前,正好要從正和門入宮,馬車未到之時便早有個年輕宦官等候在此,估摸着時間,真等着那架馬車途徑此處在這裏緩緩停下後,年輕宦官也沒有急着說話,反倒是那馬車被掀開一角,露出一張面容平淡的中年男人的臉,中年男人平淡開口問道:「要?」
年輕宦官搖頭,輕聲說道:「陛下說了,辛先生入宮便是,不必拘禮。」
年輕宦官把拘禮兩字咬的很重。
中年男人點頭之後,放下帘子,馬車緩緩入宮,徑直駛向宮中。
馬車緩緩前行,車廂里卻只有一人,那中年男人坐在車廂之中,有一柄古劍橫放在膝上,用劍姓辛,不是那位北地劍聖還能是誰。
劍聖辛白味奉召入宮,卻仍舊可以佩劍,如何不能說明那位九五之尊的豁達胸懷,畢竟他連那位屢次進入皇宮的白衣劍仙都能放進皇宮任由再出去。
馬車走了沒多長時間,便在一處建築前停下,辛白味睜開眼睛便能聽到一陣豪邁笑聲:「劍聖入朕皇宮,真是幸事。」
辛白味徑直下車,便見到那位一身明黃龍袍的中年男子在遠處微笑的看着他,男人身後扈從不多,只有一個駝背老人。
帝師王越。
辛白味的古劍放在車廂中並未拿出,看着這個大楚最尊貴的男人單膝下跪,語氣平淡:「草民辛白味,參見陛下。」
皇帝陛下兩步走過來扶起辛白味笑道:「辛先生是這北地劍林之首,還是不要多跪了,要不然傳出去,不得又說朕是硬生生折了江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