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在明天)
唐致直遭受刺殺之後,他本人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多做什麼,仿佛並不在意,而整個王府也是井然有序,沒有絲毫慌亂的樣子,一切如往常一般,倒是唐致直自刺殺之後就沒有露過面,倒是讓大清早就去拜訪他的錦衣老者平添的幾分擔憂,害怕唐致直因為昨晚的事情突然變卦,倒是昨晚挑燈寫的書信好在已經發出,親王殿下也好早作準備。只是沒有在王府下人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讓錦衣老者這顆心始終不是很安定。早飯過後,老者帶着兩個扈從在王府內散步,王府格局和都陽城內的權貴差不太多,只是要更簡潔一些,少了不少多餘的裝飾。倒也符合唐致直軍伍出身的性子。不過錦衣老者也是見慣了大世面的人,大多建築也只算是走馬觀花,鮮有站定下來仔細觀看的,不過慢步走過王府內的碧波湖時,錦衣老者難得停下腳步,多看了兩眼,府中設湖,不算什麼新鮮事,多有權貴人家這樣干,可規模達到這麼大的,倒是罕見,不過這也多虧唐致直不是在都陽,才能在府內有如此佈局,錦衣老者身在都陽的時候便知道朝內對此多有詬病,說是唐致直收刮民脂民膏,但都被親王殿下壓下,並不是什麼大事。
這個時候不到投放食餌的時候,自然見不到萬尾紅鯉競相爭食的壯闊景象,錦衣老者不免有些感嘆道:「入了郡王府,未見過這萬尾紅鯉競食,只算是白來一趟啊。」
身後的一位扈從沙啞開口說道:「要是大人有意,萬鯉競食又有何難。」
錦衣老者哦了一聲,沒有下文。
兩位扈從互相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剎那氣機浩浩蕩蕩如長河奔騰而出,自兩人身上到湖面,兩人雙手向上托舉,湖中便是當真出現了一副壯闊景象,碧波湖面波濤洶湧,下一刻,便是有不下千尾紅青鯉魚齊齊隨着波濤升降,雖說沒有萬尾競食的場景壯闊,但足以唬人。
錦衣老者倒是既沒有稱讚,也沒有開口訓斥,只是淡然看着這副依靠人力造就的場景。這也是發功的兩位境界不夠,氣機不夠深厚綿長,不然哪需要兩人合力才能造就這番光景?
王府里不是沒有人看見了這番光景,只是看見是唐致直明言好生招待的貴客,也不敢說些什麼,只是眼瞅着那些和紅鯉一起被卷在半空中的青鯉已經死去不少,這讓王府里專門負責飼魚的幾名僕役心裏沒底,他們可是知道那個白髮老人唯一的愛好就是吃這湖中的青鯉,這雖說王爺就要北上,再用不着這湖中青鯉,但依着那老人的脾氣,不知道會不會遷怒於他們,他們兩方都吃罪不起,只是在心裏希望這兩個高手早早顯擺完神通之後,趕快離去才好。至於為什麼說是顯擺,這不明擺着,不是顯擺是什麼?
不過他們擔憂是完全多慮了,此刻的白髮老人還在自己的小院裏呼呼大睡,那裏有閒工夫來管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
而作為整座府邸的主人唐致直,在那間偏僻的小屋待了一夜之後,其實早在大清早就換了身衣裳,,從府中的暗門出門去了,出去之後倒也沒有做什麼大事,只是在城內的一處小麵攤吃了碗面,麵攤的老闆是個中年婦人,兩個銅錢倒是份量十足,吃過面之後的唐致直穿過兩條繁華的街道,來到一處青樓之前駐足了片刻,倒是沒有進去,復而穿過一條巷弄,來到一家小酒館前,只看了兩三眼之後繼續前行,轉過身繼續前行,在大大小小十數棟建築前都曾駐足,不過都不曾進去過。
不過兜兜轉轉差不多走過大半個竹清城的唐致直最終還是回到了那個麵攤,此刻麵攤無人,唐致直正好揀過一條長凳坐下之後,才溫和開口說道:「我就要走了。」
那正在揉面的中年婦女一頓,隨即輕聲問道:「要去哪裏,不回來了?」
唐致直點點頭,不去看那個其實風韻猶存的婦人,只是有些感慨的說道:「去都陽,做一件事,只是如果有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想離開竹清城。」
因為前些年唐致直曾在這裏幫她解決過一次本地地痞流氓的騷擾,這個婦人對唐致直還頗有好感,他偶爾來吃一次面,她給的份量都很足。
唐致直轉過頭,有些失落的說道:「十五年前有個雲遊的和尚給我算過一次命,他說我十五年之後一定能在這裏等到我的女兒,可惜我等了十五年,現在真的等不到了。」
婦人手上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