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欠奉,長亭爭取早日好起來。)
枯坐到半夜才睜開眼睛的葉如晦瞥了眼已經算是斑駁不堪的石階,微微搖頭,尤覺不滿。
盯着那處斑駁石階,葉如晦緩緩伸手,周圍劍意早已經消散乾淨,並無異樣。
葉如晦隨意一指,一股微弱但是十分凌厲的劍氣再度破壞了已經斑駁不堪的石階。
葉如晦蹙眉,感覺冥冥中有些什麼自己沒有抓住。可想破了頭,仍舊無法想清楚是什麼。
繼續閉眼枯坐,去想那可能抓住的契機。
華章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出來,手裏提了兩柄劍。
丟給葉如晦一柄之後,華章侯笑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
書院院長是書院裏除了那個無名老人之外最神秘的一個人,平時喜歡在藏書閣看書的院長雖然也有不少學子看到過,但幾乎沒人會把這個身着樸素的老人往院長哪方面去想。
除了書院教習,其他學子平時幾乎就算看見院長大人也不認識。
幾乎不怎麼出門的院長大人今早出門了,這讓書院看見院長大人踏出書院的的幾位教習狠狠震驚了一把。
這位實際上算是天底下最大讀書人的老人雖說年過古稀,但身子骨還算康健,索性步伐也不算太慢。
穿過嘈雜的鬧市,院長大人的步伐漸緩,途中遇到好幾個人書院的學生,只是在看見他之後,也大多不以為意,畢竟院長大人的相貌不算出眾,平時也是深居簡出,並沒有幾個學生知道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正是那座書院的院長。
幾人交錯之後,倒是院長大人出言喊住了走在最後那名身穿着看起來用料極差的青色儒服的年輕學子。
本來便已經快要到了書院開課世間,再加上今天主講的教習是書院脾氣奇差的黃夫子,年輕學子此刻被喊住之後,雖然心裏焦急,倒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禮貌的問道:「先生有何事?」
院長大人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支幾乎快要變禿的羊毫毛筆,溫和說道:「這支筆該是不能用了。」
年輕學子兩頰微紅,低聲道:「將就可用。」
院長大人把毛筆遞過去,輕輕問道:「還是該換一支,用這支筆不說抄寫的時候有諸多不便,光是經常用這支筆寫字,對手腕傷害也極大的。」
年輕學子點頭,接過了這支半禿的毛筆,放在袖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家裏本來就沒有閒錢供我上學,爹娘勞累,也不忍心再要求什麼。」
院長大人微微點頭,書院裏像這個年輕學子情況的不在少數,要不是考入書院之後,不用繳納學費,還不知道有多少學子要被擋在門外。
年輕學子歉然一笑,開口說道:「先生,若沒有什麼事的話,學生就先行一步了。」
院長大人拍了拍頭,笑道:「倒是我忘了,是到了書院開課的時間了。」
院長大人揮揮手,示意他自己離去,年輕學子深鞠一躬,才小跑着離開。
等那個年輕學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之後,院長大人才繼續前行,只是在行進間,自言自語說了句「意氣未盡。」
走了不多時正好遇見一條岔路口,站在岔路口前,院長大人微微失神,倒不是苦於如何選擇,自己早在出門之前便已經明確要去的地方。
這條岔路也不是第一次來,只是上了年紀之後,難免會想起年輕時候的往事。
當年在這條岔路口,也是三個年輕人面臨選擇,只是和兩位師弟不一樣,他是一輩子都不願意花費時間在讀書以外的事情上。
因此性子最張狂的小師弟能夠這輩子誰都看不上,最有野心的高深能夠權傾朝野,成為權柄最盛的宰輔大人。而他便只能安靜待在書院讀書,當個無為院長。
不過現在再想來,最輕狂的小師弟這輩子活的也不想旁人想的那樣不堪,他的自在,誰又說的清楚。
微微搖頭,院長大人朝左邊那條路走去,至於右邊那條,在盡頭處有個兩鬢斑白的老人負手而立。
良久之後,緩緩離去。
院長大人走過一條行人越來越少的小巷,終於走到那座府邸前。
看了一眼街角,院長大人還依稀記得前些年這條街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