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鈞天的哭訴,讓所有人都一頭霧水,齊清宏剛剛從深海逃回來,他後腳就來告狀,看樣子還不是小事,否則就不會要針對整個光明教了,還揚言要殺齊清宏,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咳咳,年城主,你先起來說話!」梅雪亭輕咳一聲,古怪地看了一眼齊清宏,齊清宏無奈地撇撇嘴。
年鈞天從地上爬起來,顫巍巍地說道:「殿下,那光明教乃是邪教,不但蠱惑人心,還濫殺無辜,要早日除盡,否則比為國之後患,下官請旨帶兵剿滅賊窟。」
梅雪亭眼珠一轉,抬手指着齊清宏:「年城主,這位就是左巡按使齊大人,有什麼事你只管和他說就是。」
年鈞天一怔,看着比梅雪亭年紀還小的齊清宏,他本來也接到消息說是王子和左巡按使一同出行,但前兩天只見殿下一人,還在奇怪呢,原來是個少年,恐怕是貪玩去了。
心中對這兩人暗自譴責一番,短暫的愣神之後又帶上了哭腔:「齊大人,臨墨鎮邪教泛濫,請大人為我做主啊!」
齊清宏眉毛一挑,淡淡問道:「年城主,光明教在梅奧國人人誇讚,怎麼到你這裏反而成了邪教?你說他們濫殺無辜,蠱惑人心,可有證據?」
「有,當然有!」年鈞天連連點頭,恨聲說道:「齊大人,就在昨夜,臨墨鎮西山的風雲派一夜之間被滅門,宗主被殺死之後又大火燒成焦炭,做出如此慘無人道之事,難道不是邪教嗎?」
齊清宏對梅雪亭等人吃驚的神色視而不見,繼續問道:「可有證據證明是光明教的人所做?」
年鈞天答道:「整個臨墨鎮的人都看到了,包括風雲派的弟子,都看到聖湖那裏出現了古怪,緊接着風雲派就慘遭橫禍,肯定是邪教妖孽所為。」
齊清宏冷然一笑:「聖湖出現了古怪,就一定和光明教有關嗎?有人看到是光明教的人殺人了嗎?那風雲派如果和其他宗門有仇怨,恰好被人找上門也不一定,年城主因為一些猜測就要發兵,太草率了吧?」
年鈞天臉色一變,想不到這個少年竟然不好糊弄,趕緊說道:「不不不,齊大人,風雲派才在臨墨鎮外立派半年多,根本不會有仇家,也就和光明教起過衝突!」
齊清宏雙目微凜:「年城主,據我所知,光明教的教眾其實也不過是原來臨墨鎮的百姓,他們怎麼敢和宗門武者衝突,其中原委,不知城主可曾查清?」
「這……」年鈞天愣住了,一旁的梅雪亭也發現了不對勁,吃驚的臉色漸漸冷峻下來。
齊清宏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再次問道:「請問風雲派宗主叫什麼名字?」
「年,年風雲!」年鈞天此刻已經額頭見汗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少年言辭如此犀利,頓時有些心慌。
「也姓年?」梅雪亭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車聲問道:「此人和城主是什麼關係?」
「他,他和下官沒有……」
「嗯?」
「殿下,他是下官唯一的親侄兒啊,我們年家就這一個後代了,你要問下官做主啊!」逼問之下,年鈞天說出了實情,又哭喊起來。
「好你個年鈞天,竟敢公報私仇!」梅雪亭憤怒地甩了一下衣袖,背轉身去沉聲說道:「年城主,這位左巡按使齊大人,就是你口口聲聲要誅殺光明教教主齊清宏!」
「啊?這……」年鈞天的哭聲戛然而止,半張着嘴巴望着眼前的少年,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直接懵了。
「年城主真是好本事啊!」齊清宏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漠然說道:「我光明教連信王都親口承認了,年風雲竟敢妄想讓我們改名,還打傷神使,要毀了聖殿,真是好大的膽子,你所說的那些,是光明神的懲罰,知道了嗎?」
「啊?我……」年鈞天已經手足無措了,本想着把光明聖教說成是叛黨,然後說服梅雪亭為年鈞天報仇,哪想到齊清宏就在眼前,而且還是巡按使,完全失去了方寸。
「造謠污衊,公報私仇,還不快滾?」梅雪亭一聲沉喝。
年鈞天渾身一個激靈:「是,是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這年鈞天公報私仇,恐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齊清宏望着門外,還是有些擔心,「恐怕我們走了之後,還會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