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柳家的勢力範圍,肖遠平淡的臉終於變得陰沉如水。柳雲煙不僅打算食言,還動了殺機,若不是清心咒發揮作用使他關鍵時刻察覺,恐怕肖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說實話,若是柳雲煙當初一開始就表明根本不會同意當初定下的交易,肖遠完全不會感到意外。因為雙方轉換位置,肖遠也絕對不會自己與生俱來的某種東西成為他人修煉的工具,況且誰又能保證自己將來絕不會用到這樣東西,哪怕對方發下毒誓,也依舊不能讓人完全放心!可是肖遠當初實在喜出望外,根本沒有多做考慮,如今的現實表明,對方根本就是在利用他!說到底,他不過是個毫無背景的散修,像他這樣的人修真界數不勝數,利用他算什麼,就是明目張胆的殺掉他也不算什麼大事,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誰還能因為一個散修與堂堂煉丹世家作對?!
然而肖遠心中的憤怒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猛烈。不僅僅因為對方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認為可以隨便滅殺,更因為對方浪費了他整整兩年多時間。若是當初柳雲煙明確表示不會答應將自身先天陰氣贈予他人,肖遠絕不會意外,同時也會加緊尋找別的女子,可是現在……哪怕此次行動讓他實力大增,他依舊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時間對他來說尤其珍貴,他已經漸漸感到絕望,一百多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就飛升上界?!就是當今修真界最傑出的天才恐怕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吧。實力的不斷積累、沉澱,厚積薄發,根本沒有捷徑,元嬰修士閉個關輕輕鬆鬆就有上百年,而肖遠的時間…如今又是白白浪費了這麼久。
「柳家,柳雲煙,這筆賬,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肖遠心中暗道。
白雲城的事情已經了結,肖遠不會多待!距離當初的約定之日已經不遠,肖遠自然要去赴約,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有一個人要去看一看!
密室內,撼天神情專注,臉上有着一縷興奮、激動的潮紅,他不停的搗鼓着什麼,忙忙碌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渾然不覺密室打開,多了一個人。
這間修煉室是以肖遠的名義租住,暫且交給撼天,免得他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同時也方便肖遠尋找到他。肖遠身為主人,自然可以輕易進入這間密室。然而平白無故多了一個人,撼天居然還在忘我的研究着,可見他已經痴狂到什麼境地。肖遠默默注視了一會兒,沒有出聲,反而悄悄找個一個角落坐下,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頭髮有些凌亂,衣服各處沾滿了一些粉末和顏色鮮明的藥液,佈滿血絲的眼神很明顯是好幾日沒有休息的成果。然而,那狂熱、入魔一般的神情令肖遠震撼。
肖遠早年見過類似的眼神,嗜賭如命的賭徒許久未進賭場,最後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沖入賭場之後的瘋狂,色中餓鬼見到一絲不掛的美女,渾身顫抖不休、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那種表情,貪杯好酒的酒徒見到絕世佳釀後的不顧一切猛撲過去,這種深入骨髓之中的痴迷、貪戀,讓他們瘋狂沉醉,難以自拔。
肖遠有些佩服撼天,這種執着、貪婪、不知疲倦的精神,用在正途可以令人爆發出驚人的潛力,足以讓他在感興趣的領域有超出他人想像的表現,或許會有挫折,或許會走彎路,但只要一直堅持下去,綻放異彩的必定是他!
肖遠此時沒有了檢測他成果的心思,原因無他,時間太短,靈石太少,哪怕撼天現在已經有所收穫,那也絕對不會讓肖遠驚奇。他的實力擺在那裏,研究出對金丹期的肖遠有用的東西還太遙遠。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撼天的實驗終於結束。他認真記錄着什麼,並不時用手指敲擊着石桌,似是思考。
等到一切結束,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剛一站起,頓時一股眩暈之感襲來,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向後跌倒,幸好腳下連忙退後了兩三步,這才穩住了身形。長時間的緊張、興奮所帶來的後遺症終於顯現。撼天猛力晃了幾下腦袋,稍稍緩和了一些,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了肖遠的存在。
「你來了。」撼天微微一怔,但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肖遠一拂,一道青色光芒射入撼天的體內,他頓時感覺好受了許多。
「你來的時間比我預想的要快,我的研究成果還只能算是半成品。」撼天說道,語氣中帶有一絲緊張。肖遠若是蠻不講理,認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