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陽光打在窗前,我閉上眼,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最近的確有些累了罷?不僅身體累,心更累。
我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突然摸到床邊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這是什麼?我輕輕一撫,只覺得那東西觸感溫涼,好似一塊美玉。
我從床邊扒出這塊玉,細細撫弄起來,這玉怎麼這樣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突然,我靈光一閃,腦袋立即清明了大半,這、這玉不是玲瓏玉麼?
這匯聚了三段塵緣夢的玲瓏玉,怎麼會出現在我床上?況且,這玉還是九陽贈給青璃神女的信物,如今他們都已不存於世,唔,不過這也說不準,或許他們都還在,只是在回來的路上,或者刻意隱瞞了身份……總之,不管怎麼樣,這玉突然橫空現世,還是出在我床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窗外,風吹得竹林沙沙的響,我摸着手裏涼涼的玉,一種不好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玉本是通靈之物,而這玲瓏玉乃天湖第一滴水所化,更是不可多得的神界寶物,難道,這玉是在尋找它的主人,卻把我錯認成了青璃?抑或是這玉里,還封印着別的什麼東西?
如此一想,我打了個寒顫,看着眼前乳白色的玉,恐懼之感緩緩在心內蔓延開來,我急忙又把玉塞回了床邊的縫隙中,嘴裏卻在不住地念叨:青璃神女啊,青璃花妖啊……你可千萬別怪我,是這玉自己認錯了主人,跑來找我,與我半點關係也沒有,我也只不過有些好奇,摸了玲瓏玉一下,損不了這玉多少靈氣的,你就原諒我這晚輩罷,還有,你既然已經重回神界了,那就快來取走這玉罷……
想到這裏,我又有些奇怪,按理說,那青璃花妖,也就是被陷害的青璃神女,已經被白澤接回神界七天了,她既已恢復了修為和容貌,為何還不現身?還有,那日落羽告訴我,說她被白澤帶去了熾燼島,這又是為何?退一步講,御清不就是歸來的九陽麼?他為什麼不把青璃神女接到東山來住?難道說,尹屾東山此行,便是為了青璃神女而來?而御清為了保護她,刻意隱瞞了她神女的身份……
這許多的謎團聚在一起,倒讓我有些昏沉起來,想着想着,我便慢慢睡着了,迷迷糊糊間,一絲涼意突然襲上了心頭,我裹了裹被子,準備繼續睡覺,突然,耳畔傳來一個聲音:「阿璃,我來接你回去。」
我點點頭,稀里糊塗地傻笑起來:「好啊好啊……我們回東山……師父你最帥了!冰墨地神還等着你回去成親呢……」
那人並不答話,也不似皓穹平日裏聽了蜜語一般偷笑,只是輕輕嘆息一聲,將我擁入了懷中:「我知道你那日跟重淵走,是怕我被永生永世困在神族……可如今已過了四萬年,你的肌膚也從深青化作了碧綠,待我為你接入乾坤之靈,不日後該化作雪白了……如此一來,你恢復了身份,我們便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師父你在說什麼啊?我的膚色不是青的,也不是綠的啊……」我聞言有些奇怪,「還有,我是你徒兒,我們每天都正大光明的待在一起啊!」
那人還是不回話,只是淺淺微笑,低頭在我眉間落下一吻:「七日後你的膚色便可化開,屆時……我迎娶你可好?」
「噗……師父你是傻了還是瘋了?」我險些沒噴出一口血來,「我可沒想過要嫁給你!再說了,你瘋了冰墨姐可怎麼辦……」
「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皓穹繼續跟我胡扯,他抬手在我頸間掛了一個什麼東西,「答應我,再也不要摘下這玲瓏玉……」
「咦?你在我脖子上掛了什麼東西?」我皺皺眉,努力想把脖子上的東西扯下來,「這不是玲瓏玉麼?怎麼會在你這兒?」
似夢似醒間,我微微睜開眼來,卻見朦朧的月光下,立着一個身形修長、英挺非凡的男子,一身白衣如冰勝雪,金色的眸璀璨如星,這男子,好生眼熟……
「咦?好像不是師父……」我只覺得渾身酸痛,想起身也起不來,「御清?是你麼?」
那人微微一笑,放開了我,片刻,化作清風明月而去。
我看着那人飄遠,心裏急得直冒煙,便奮力起身去追,誰知那人御風而行,離我越來越遠,我奮力追,卻仿佛永遠也追不到……
正在我欲哭無淚時,卻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坑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