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自然不願看故土被濁氣侵蝕,而白澤則希望將崑崙用作刑罰之地,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口中那冰雪覆蓋的荒山,正好是尹屾將來要守護的地方,所以尹屾是絕對不會讓步的,白澤也不會,而今他們正在為此事爭執,眼前,是一場唇槍舌戰的好戲。
我雖然已知曉結局,卻也想看看這經過。
只見尹屾聽到這話,抬眼看了看月芙,眯了眼笑道:「二位神明說的也有道理,可崑崙虛終年冰冷,雖沒有那陰煞之氣,卻也終年極寒極苦,若二位執意用此極寒之地刑罰神明,恐怕會漸增山間的寒氣,使崑崙虛更加陰寒,日久下去,必定對神界蒼生不利……而熾燼島卻是恰恰相反,如今島上靈氣十足,繁花碧樹、珍禽走獸無數,生氣自然旺盛,若用做刑罰神明之地,便剛好可以化解刑罰的戾氣,分擔神界漸重的濁氣。再說了,如今月芙地神雖離開熾燼島,做了神界的地神,可島上卻有白澤、和澤二位神明看護,也能使我們放心。」
尹屾這一席話講下來,可謂是極有水平,首先,他以退為進,一方面承認白澤說得在理,崑崙虛是陰寒之地,可若將其用做刑罰之地,只會加重其間的寒氣,令濁氣更甚,如此以六界眾生的安危做砝碼,讓諸神從自身出發,增加獲勝的幾率,而另一方面,他也是在提醒眾神,崑崙虛上無人看護,恐怕會出什麼亂子,可熾島上卻如今有了白澤、和澤二神,如此一來,有神明看護,的確叫人放心不少,這兩點加起來,不論從哪方面看,用熾燼島都合情合理。
「哼!」白澤咬咬牙,冷冷看着尹屾:「和澤……和澤他從熾島化生還不到一日,能做什麼?你要他留在島上與我一同看護熾燼島,居心何在?你就不怕他沾染島上的濁氣麼?」
尹屾冷冷一笑,目光直視白澤,毫不避忌道:「聽你這麼說來,倒像是我一人的過錯,怎麼,我擔心和澤染上戾氣,就不擔心神界眾生的安危了麼?我如今是在為神族蒼生說話,不是為我一己之私!你最好想想清楚!」說着,他環視諸神一圈,這才沉聲道,「……如今神界的濁氣越來越重,連萬劫之境都快承受不住,漸漸沉入了萬丈深淵,我們若再不快些選一個能化解濁氣的地方,神明的億萬生靈皆會毀於一旦!是!我是知道熾燼島乃你和月芙的故里,可如今的形勢已容不得一己私慾了!熾燼島上的生氣剛好可以調和這股濁氣,我們可不能再意氣用事!」
這話說得是咄咄逼人,一時竟叫人無法反駁,看到一臉焦急卻啞口無言的白澤,我不由得在心裏為他捏了一把汗。
大殿上的神明聞得尹屾這一番話,半晌終於回過神來,方才還反對將熾燼島用做刑罰之地的,如今也開始猶豫起來,更有甚者眯起眼睛,點頭直稱是。
「……你!你顧及神界蒼生的安危,就不顧及熾島上萬萬生靈了麼?」白澤抬起頭,一臉忿恨地看向身旁的尹屾,「如今熾燼島上的靈氣生氣雖然很足,可總有耗盡的那天,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又該怎麼辦?難道要一直逃避麼?如此看來,神界終將變成死地!」
「哼!」尹屾嘴角綻出一個冷笑來,「日後總有日後的解決辦法,不似如今,已迫在眉睫,陷入絕境!此時我們若不儘快解決,日後都不會有機會想這個問題了!日後的事,日後自會有辦法,我如今要做的,便是為了這神界的億萬生靈,將熾燼島儘快改造成刑罰之地,以求大劫中的一線生機,至於其他的事,現在想卻是為時過早了些!」
「你!」白澤緊蹙眉頭,恨恨看着尹屾,半晌,終於無力癱軟了下去,「不對,這樣是不對的……為了大眾犧牲小眾,這不對……眾生皆平等,沒有誰要為誰犧牲一說,這不對……」
大殿上漸漸開始活躍起來,神明們開始小聲地的討論起這件事來。
看到這裏,我心中大概也知曉了結果,便搖搖頭,嘆息一聲,心中暗道:看來此次,白澤是要輸了,熾燼島成為刑罰之地一事,已是回天乏術。
想到這裏,我又抬頭看了看大殿上的七位天地神明,仔細看來,如今除了星月和月芙兩位神明,其餘的天地守神根本就沒有要為白澤說話的意思,就連天禾地神也微微低下了頭,更別提我那古板的師父了,我轉頭看着皓穹,卻見他一言不發的看着上方撫頭沉思的九陽,仿佛在等待着什麼一般……
我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