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別遠比想像的來得要快。
枯燥無味的記憶很快就被淡忘,只留下最深最重的沉澱,長存於世,萬古不滅。
紫霧緩緩變幻起來,轉眼就到了白澤送月芙藍蓮古鏈後的一萬年。
天地初開後的二十一萬,這一日本是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的好日子。誰知傍晚時天象突然異變,不過短短半柱香的時辰,電閃雷鳴,奇香遍島,熾燼島出現了十萬年難遇的天方盛景,就連沿海的藍蓮也同時綻放,凝成了拳頭大小的藍珠……總之,整個熾燼島都籠罩在一股喜慶熱烈的氛圍中,仿佛在迎接什麼重要人物到來一般。
是的,就在這一日,和澤降生了。
熾燼島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雨,濃濃的雨霧包裹着奄奄一息的深藍,仿佛化不開的命輪。
白澤得知消息後極其欣喜,匆匆趕回了熾燼島上,抱着剛化生的和澤不肯鬆手,就在他打算帶着和澤去鳳凰木中避一避時,一道召符卻突然從天而降,落到了他的面前,白澤打開一看,卻是月芙寫來的信,信中請他去九陽山一趟,說有關乎熾燼島存亡的大事,要他儘早趕到爭那一線生機。
此時已到了傍晚時分,紫陽宮中依舊燈火通明,氣氛很冷淡,一大群神明聚集在長生殿內,似乎在討論什麼重要的事情。
上頭坐着的自然是東山的九陽天神,如今的他經過十幾萬年的磨鍊,已然成長為了群神之尊,雖然青璃神女此時並不在他身旁,但他依舊堅強地挑起了神族的大梁,近年來萬劫之境雖在不斷下降,卻並沒有影響到神界生靈的正常生活,而神族經過他這十幾萬年的勵精圖治,變得愈發強大起來,儼然成了六界族群之首,不得不說他確實擔得起神尊這個稱號……
暫且不說九陽這些年過得如何,此時的他正蹙眉微閉着眼,撫頭沉默不語,仿佛在為什麼事煩心,大殿上鴉雀無聲,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諸神皆垂眼靜默,也不知過了多久,九陽這才輕飄飄的開了口:「怎麼樣?你們有什麼意見?」
大殿下方排着兩排神明,此時的氣氛有些奇怪,除了七位天地神明偶爾說兩句,誰也沒有多發一言。
月芙此時也咬着嘴唇低垂着頭,沉默不語,而白澤卻是眉頭緊鎖,一臉忿恨的表情,他身後的尹屾轉動着眼珠,一臉陰邪的笑意。
沉默了半晌,終於有神明說了句話:「諸位神明,依星月看來,把熾燼島用作刑罰之地的事着實有些不妥。」
說話的正是北山星月地神,此時的她正穿着一襲白衣,蹙眉看着殿上的諸神,出塵的氣質如同高山上的冰雪般聖潔,立場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此時我站在一旁,靜靜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略一思索,便立即明白了過來,是了,此時星月地神尚在神界,沒有入到凡界,遇見蘇子洵,也沒有之前那段愛恨糾葛,她是在凡界的最後一百年遇到的蘇子洵,如今還是太古中期啊。
一旁的尹屾默了片刻,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來:「星月地神說得倒是輕鬆,如今放眼神界,能用作刑罰之地的,除了熾燼島,還能有第二個地方麼?」
此語一出,大殿上又是一陣沉默,過了片刻,一個低沉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沉寂,卻是一直沉默的白澤:「神界這麼大,難道還找不到一個新的刑罰之地麼?為何偏要用熾燼島,就不能用崑崙虛麼?我可是記得崑崙虛上終年都覆蓋着冰雪,冷酷肅殺之氣正符合應對待犯錯神明使用的氣勢,為何我們不用這樣一個地方,卻偏要用生機盎然的熾燼島,如此一來,島上千千萬萬的生靈該何去何從?」白澤一臉冷意,紫色的眸透着一股守護熾燼島的堅毅。
月芙聞言點點頭,也是贊同:「我同意白澤的看法,崑崙虛,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神明刑罰之地。」
看來今天眾神再此集會,是為了選神界的刑罰之地,如今這刑罰之地可不只單單用做神明刑罰這麼簡單,恐怕還有吸收神界濁氣的責任,想必是這幾萬年來萬劫之境下沉得厲害,所以需要再找一個地方來分擔濁氣。
想想萬劫之境的將來,玄龍的下場,邪淵地的恐怖……諸神都是一臉嚴肅,看來此事的確非同小可。
按如今的情形看來,尹屾是支持將熾燼島用作刑罰神明、吸收濁氣之地用的,可月芙和白澤卻不同意,因他們自熾燼島化生,又在熾燼島生活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