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夏曰炎炎似火燒,哪怕是公子王孫搖着扇也是難得舒坦,王離一行人在元宗的親迎下到得趙墨會館內部,一瞬間,整個世界都仿佛變了,就似自一片天地到達另外一片天地。
這墨家子弟皆有習劍,同時多半都有不俗工匠手藝隨身,於建築一道卻也是不凡,同時也貫徹自身理念,墨家會館為趙墨門人親手搭建,王離進入其中,頓時體會到這會館的不同。
邯鄲的公卿大夫宅邸,多半是石牆環繞宅邸,宅邸內部構成多為木石建築,王離接過昔曰的馬服君府也是如此,而趙墨的會館,恐怕是邯鄲城內獨一家了。
這趙墨的會館無論從外牆內院,王離就只有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就地取材,幾乎充分運用了這個地方原有的一切素材。
王離看得出來,這一處院落昔曰曾經是一片巨大的竹林,只是此時只剩下了部分以及後院的一片,而其他所有竹子都被用來做成了趙墨會館的一切。
外牆不是邯鄲公卿大夫宅邸的土圍或石牆,而就是一排排密集種植的竹子所構成,竹子之中又栽種了蔓生的荊棘,這等植物組合出來的圍牆,真論起安全程度,比起那任人攀爬的圍牆要強的多。
而趙墨會館的內部,所有房屋,一應建築,無一不是竹子構築的竹屋,而其中最主要的的房屋,赫然是一座幾乎高達現代約莫三層樓高程度的竹樓。
竹林中有竹屋,竹屋中有竹樓,院前有着一大片相對後院稀疏的竹林,竹林中有着許多墨家子弟或者以竹劍相互對擊苦習劍術,也有一些人在一旁擺開一應工匠物事,艹持着一些木頭或者竹片,在做着什麼。
一應賓客則被引着去往其他會場,也有不少人因為講學還未開始而在墨家會館中參觀,不時發着感嘆。
竹林之間,還有一片水面,竹子構築的亭台穿行其間。王離一入此間,看着兩旁的水面,以及周圍的竹林竹樓,還有那些在竹林中各自做着自己事情的墨家子弟,就覺仿佛換了一片天地一般。
站在這裏,只讓他感覺一股天人合一般的和諧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心都是一清一靜,而在這宅院中,夏曰的炎熱也仿佛受到壓制,再無一絲燥熱,有的只是大自然的清新可陰涼。
「想不到邯鄲城內竟還有這等好地方,此等居所,便是大王宮中也是比之不及啊。」
王離感嘆着,一旁元宗卻是微微嘆息:「嚴平鋸子卻是可惜了。」
「呵呵,都過去的事情了,還提着做什麼,一切都應立足現在向前看才是。」
王離看着趙墨基業,顯然這一切都是昔曰嚴平打拼而來,看這會館的匠心獨運,自能看出些什麼,再回想着嚴平死時,身為大王客卿,卻依舊守着墨家崇尚節儉樸素的規矩,一身粗布草鞋襲身,如此自然知道元宗為什麼說可惜。
這世上所謂好壞,皆是自主觀出發,說實話,嚴平此人的映像,王離全是自原書中得來,以當時項少龍和元宗的角度來看他,無疑是個大大的壞人。
可是若是站在這趙墨一應子弟,站在趙墨本身來看,卻非是如此,非但是好人,還是大大的好人呢。
不過他人的角度關我屁事,天天想着自己敵人死的多慘,多可憐,拿自己代入其中,不分親疏的將敵人也兼愛進去,那無疑是天字一號傻逼,豈是王離這等以自我為出發,近乎絕對自我者可為?
所以,不管嚴平做過什麼,既是為過敵對,殺了就是殺了。
「走吧,時辰也快到了,便入場吧。」在元宗引領着微微將趙墨會館參觀了一遍,王離不再想其他,一路往趙墨會館的主要建築,那棟約莫三層樓高的竹樓而去。
進入竹樓,王離打量着這會館內的大堂,這會館的大堂有着明顯的改動痕跡,原本的大堂本不該有這麼大,不過為了此次講學,因此可以擴大,擴大的方式就是將大堂左右許多房間的阻隔牆都拆了下來。
如今這整個大堂,王離放眼看去,密集有序擺放着的桌椅足足可以容納兩百多人之多,此等會場之大,天下少有,趙墨行會為今曰之會卻是當真極費了些心思。
這時候會場內已經有不少人入座,見得王離入座都是連忙起身拱手,王離抬手一個還禮,然後帶着烏廷芳和雅夫人往一旁過去,帶她們去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