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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匹馬拉的馬車在街上緩緩而行,王離高居其上向下俯瞰,左右打量着邯鄲城的一切,如今他卻也是大夫了。
雖說僅是個儲君老師,只是普通大夫,並非卿、上大夫,不能上得朝堂,但是至少堂而皇之的混了進來,比起過往他自己拉出的貴族之人的身份而言,卻是轉正,還升了職。
在這個時代,貴族的身份可謂是極為重要,若是沒這個身份,尋常人很難爬上高位,事實上,若非貴族出身,尋常人連字都別想識得,遑論其他,通常而言,這個時代所謂的士,除了少數雞鳴狗盜的,其他多半都是貴族出身。
而哪怕是在最不看重出身的秦國,呂不韋和原書中項少龍,若非是投資得力,又真有本事,根本不可能上位。
這是個講究血統出身的時代,大秦帝國滅亡之時,陳勝吳廣所發出的那聲呼喊絕非無因,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或許在後世將相無種,但是在這個時代,那就是有種。
只要查查史書,去翻看戰國時代的名人,有幾個是沒出身的?各國君王,各國貴族,皆是有姓氏者,但凡往上一追溯,都可追溯黃帝上古諸賢,可謂真正的炎黃貴胄。
除了中原文明黃帝等諸賢這一脈,南方荊楚文明又是一脈,所有國家的上層,多是貴胄後裔。
於平民而言,他們連自己的姓名都是沒有,名字也就胡亂的叫個稱呼。而貴族家奴,也唯有得到主人一定認可的,才從主人姓,似乎趙王的親信,都是姓趙。
來到邯鄲之後,王離明白這一點,這才知道那曰碰到陶方編了個身份是何等正確,只要掛了這個名號,他或許與各國君王都能追溯到一同,半個親戚都能算上。
就如魏國信陵君,也是周文王十五子畢公高傳下來的,而實際上真要說起來,在王離自己的時空,信陵君倒台後,其後裔改姓王,這一支脈還是王離的祖宗呢。
馬車徐徐而行,三馬之駕,僅次於君王,王離所過之處,儘是許多人羨慕的目光。
後世主父偃曾言,大丈夫生不就五鼎食,死不就五鼎烹,對於尋常人而言,能夠成為大夫,那就是一生甚至幾代人追尋的夢想了,這個時代,一國官吏或許不少,可是能上大夫也就是那麼幾十位。
「來人止步。」馬車才到得宮門,就有宮廷禁衛攔車。「本人王離,奉大王令,任太子太師,前來講學,還請諸位放行。」
王離說着,便將大王給予他的令牌出示。
「原來是王太師,趙言在此恭候多時了,諸衛士,這是儲君之師,還不放行。」這時候旁邊有一位身穿御前侍衛服裝的男子自近衛間走了出來,與諸近衛說着。
有令牌,又有王令,諸近衛放開宮禁,宮禁之內,除王駕之外,其他人皆不可乘車,王離下得馬車,自有人將馬車引去停車處。
「太師,大王已經吩咐,教那些王族子弟已經集合到辟雍宮內,趙言在此專程等候先生,先生一來便引先生過去。」
「多謝趙將軍引路。」
王離感謝道,這話一說,趙言臉上頓時滿是笑臉,他算什麼將軍,只不過是國君家奴,御前侍衛罷了,而在以往,又有哪個大夫與他這般說過話,還用一句謝?
早就聽趙德說這位太師不一般,今曰一見,果然如此啊。一句話,王離便得了趙言的好感。
在趙言的指引下,王離再次踏進這座趙國的最中心處,不過這回卻非是往正殿,而是往東宮去。
辟雍宮並非一座簡單的宮殿,而是這戰國時代諸侯王宮內為王室貴族子弟設置的學宮,他們將在這裏學習身為一個貴族該學習的一切,諸如文字、禮儀、騎馬、駕車、射箭之類。
這個名詞,王離也是曾經在同學家見過同學家一位老者收藏的辟雍硯後專門去查才知,如今他身為太師要教授學生而設立的宮室,在這個時代,自是被命名辟雍宮。
趙言在前帶路,王離緊隨其後,身後便是一群近衛隨行。
「太師,再過去就是太子東宮了,辟雍宮就設置在東宮之內的那處宮苑。」塊到地頭,趙德與王離指了指,又與王離提醒。
「太師進去之後可得小心些,這辟雍學宮已經是第四次設置,在此前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