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月筱溟的臉上,門外忽然傳來幾聲敲門聲。「客官,午飯你們是在房內還是出來吃?」月筱溟一聽到聲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床上開口道:「你先放到外邊吧,我們一會兒出去吃。」飛影正在熟睡忽然一個人影竄到自己的床上他一睜眼便看到月筱溟坐在身邊,他下意識反應一腳將他踢落下去。月筱溟從地上站起來小聲道:「你這是做什麼,兩個男子有什麼好害羞的?」飛影將衣服穿起來道:「有賊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當然會將他踢出去,你應該慶幸辛虧我沒有帶劍睡覺的習慣,否則你就自求多福吧。」月筱溟也將衣服穿戴好說道:「剛剛店家說已經將飯菜做好了,一會兒我們吃過飯之後就去看看那位書生吧。」「嗯,我也正有此意。」
他們二人吃過飯之後按照店主的指示來到那座房子面前,這座房子建築與旁邊的房子有些不同,處處透着楚國的風格。房子的頂部檐口(房檐)翹的很高,而且上面裝飾品眾多,形態生動活潑,這與楚國的小橋流水正好相映成趣,形成一幅水墨畫。相比之下它旁邊的建築穩重,主房檁平直不翹揚,斗拱沒有那麼高。月筱溟笑了一聲道:「典型的南方風格。」「不錯,不過在這麼多建築中也能夠脫穎而出鶴立雞群,只不過有些不倫不類罷了。」說完飛影使了一個眼色,月筱溟會意走上前去輕輕敲了幾聲。門內傳來一聲,「誰啊?」「在下是楚國人路過此地,因身上的盤纏用盡,特來借宿一晚。」門打開,是一個舉止大方手執紙扇的翩翩公子,他連忙將門打開說道:「原來是楚國人,快請進。能在這熙攘的人間相會也是一種緣分。」飛影開口道:「可是先生我們二人已經沒有金錢了,不能給您房租。」「貴客在說什麼話,能在這裏相遇便是緣分。何必談錢呢,只要兩位不嫌廟小,能夠給我講講旅途中的事情就好了。」說完就將飛影二人請進了房子,擺好了茶具倒了兩杯遞給他們二人,月筱溟開口問道:「閣下可是楚國人?」那書生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從未到過楚國。」「但您這房子建築風格的確是南方特有的?況且聽您的聲音也是楚國口音。」「哈哈,我只是去過類似於楚國的地方,但是我從未到達過楚國。」飛影笑道:「先生這話可就令我們不解了,去過就是去過沒去就是沒去怎麼可能會有類似的地方啊?」書生喝了一口茶水嘆了口氣道:「去過並不代表真正找到過那裏,小生曾經在書中曾經看到過山寺鳴鐘晝已昏,與梁渡頭爭渡喧。人隨沙岸向江村,余已乘舟歸鹿門。鹿門月照開煙樹,忽到龐公棲隱處。岩扉松徑長寂寥,惟有幽人自來去。小生便在弱冠之年辭了家鄉前去,可我在那裏居住了那麼久才發現我從未到過那裏。」月筱溟接着說道:「畢竟現實與想像還是有些差距,所以先生便來到這裏準備安度晚年?」「是啊,既然不能到達那裏,就讓這份希冀留在我的心裏吧。其他地方小生也走不動了,也不想走了。更加不敢再去別的地方了,能在這裏安度晚年不也是一種幸福嗎?最起碼不必再經歷失望。」月筱溟點點頭道:「既然先生心意已決,在下也不好勸誡什麼。不過閣下年齡還年輕不如出去求個功名,總比在這裏終老的好。」書生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拿起了扇子輕搖了幾下道:「功名利祿又有何用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轉瞬即逝。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而已,何不隨從自己的心而行?本來在下有意去別的地方看看,只不過在楚國臨淄呆了十年已經心灰意冷我不願再經歷絕望,就在此地終老亦是一樁美事。」
飛影開口問道:「先生可知鷹為何能成為世間人所共仰之物?此物遨遊蒼穹天下無一種動物可比肩,殊不知它們每一步也是異常痛苦。若是一次失敗就放棄了,豈不是連動物也比不上了?」「閣下此言差矣,鷹者雖歷練數載方能傲視蒼穹,莫過於在它們的心中一直認為自己本該如此而已。對於一個失去信念之人,這些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障眼法而已,於我來說我不能也不敢承受打擊了。我無法想像一個陌生的地方竟然是書中描寫的地方。」「先生是活在自己想像的世界了,何不走出來看看這真實的一面?」「多謝你的開解,在下知道自己是怎麼樣的。有時候活在自己的世界也未嘗不可,兩位是從哪裏來?」月筱溟開口道:「我們也是從臨淄而來,今日來到貴府也是無奈之舉。」書生點了點頭道:「兩位稍等一下。」說完書生便走出房門,只留下月筱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