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生理學和醫學獎,在過去幾年,都是頒佈給多名學者的。例如去年,1985年的諾貝爾獎,就是給予了美國人布朗和美國人戈德斯坦,用於獎勵他們在膽固醇代謝及與此相關的疾病上的研究,1984年的諾貝爾獎,更是給予了三個人,分別是丹麥人傑尼,德國人科勒和英國人米爾斯坦,他們從事的工作,主要是確立了免疫抑制機理的理論,研究出了單克隆抗體……」主持人章凡盡其所能的介紹着自己所知的諾獎情況。
那些拗口的名詞,他在此之前也是讀過了無數遍,才能如此流暢的說出來。
電視機前的觀眾,也是聽的如此認真。
央視在教育民眾方面是有超卓的經驗的,比如素質一詞,提出來之前沒有幾個人用過,一夜之間變成了大江南北熟悉的調調。再比如薩馬蘭奇的名字,正常人一輩子都不會讀出它來,偏偏變成了令人耳熟能詳的名字。
章凡相信,只要自己將今天的節目做好,就一定會產生示範效應,再等各大地方台重播或者再做節目的時候,他就儼然是央視主持人的模樣了,實習或者頂替之類的名目,盡皆可以去掉。
而對觀眾來說,他們的選擇其實也不多。
86年的電視台,既沒有到它的巔峰時期,也沒有到百花齊放的繁盛時期,在全國大部分地區,買了電視的人都只能收到一兩個台,收不到地方台或者信號不好的情況極其普遍。
即使如此,需要普通家庭10年收入的電視機,依舊風靡全國,展示着非同一般的宣傳作用。
大家看着只有一個節目的電視,依舊是興奮的渾身顫抖。
「楊銳。」
「諾貝爾生理學和醫學獎。」
「科恩是競爭者。」
就是遠離政治和文化中心的鄉間小鎮,聚攏在打穀場的人們,也能將外國人的名字輕鬆的叫了出來,就像是他們此前說起基辛格、尼克遜、斯大林一樣。
「要我說,楊銳是很難得獎的,你們看看電視裏說的,之前得獎的都是外國人,還都是發達國家的人,咱們國家太窮了,肯定得受欺負。」
「人家說了,楊銳要不是中國人,早得獎了。」
「你那是聽誰說的啊。」
「就電視裏說的。」
「我天天的看電視呢,怎麼沒見說啊。」
「你沒看中午的節目。」
「你中午還看電視了?」
「噓,別打,別打,看,他拿電話起來了……」
電視屏幕里,章凡果然拿起了電話,道:「我們現在得到消息,諾貝爾委員會,正在嘗試打電話給即將獲獎的候選人。這是諾貝爾獎的習慣,他們通常會用電話或其他方式聯繫受獎者,在得到願意接受獎項的回答後,才會對外宣佈。」
當然,某些情況下,諾貝爾獎委員會也是會直接頒獎,而無視受獎者的意願的,也是這樣的原因,造成了一些拒絕受獎的情況出現,不過,最近一些年是越來越少了,打電話更多的是變為一種儀式。
而在招待所內,所有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門口的桌子,楊銳和蔡教授等人,剛剛從房間裏出來,
飯廳里,並沒有奇怪的電話鈴聲響起。
老方和葛興邦不禁大鬆了一口氣,雖然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但是,臨到結果的時候,他們還是有些緊張的。
「幸好老外還沒有徹底昏了頭。」老方笑了笑,沒有好意思讓笑容暴露的太久。
葛興邦亦是小聲道:「怎麼能昏了頭呢,23歲的諾貝爾獎獲得者,想一下都覺得不可能,真當外國人不論資排輩了?」
「論資排輩,更是排不到楊銳身上,你看看最近幾年得諾貝爾獎的人,最遠也就是匈牙利的科學家了,還是到了美國的匈牙利科學家,蘇聯都被排除在外了。」
老方和葛興邦越是討論越是開心,對他們來說,這也就好像是一次考試結束了。
楊銳沒有通過考試,就等於他們通過了考試。
老方和葛興邦甚至不忘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老譚,後者的輸誠在他們看來是純虧了。
老譚倒不是特別在意,失望是有一些的,但也就是下了賭注沒有狂賺的失望而已。
從展望
第1356章 我得了諾貝爾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