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八千升起一堆火,烤着一條巴獸的腿,他還用石頭在小溪里壘出一個圈子,把另外一條腿泡在裏面,血腥味會隨着溪水沖刷走,這個放在這裏就是明天早上的早飯了。
至於其他的屍體都被扔到遠處去了,免得血腥味引來什麼動物。
他現在就是抱着熬到明天上午後下山的心思了。
至於什麼狽啊之類的,見鬼去吧。
見識過那一戰後這個世界野獸的危險程度在他心中直線上升。
自己又不是奧特曼,打不了小怪獸。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黑下來,溪邊火堆閃耀,耳邊聽着遠處叢林中的獸吼聲,任八千心中頗有種異樣的感覺。
可惜不是什麼親近大自然啊之類的感覺,只是覺得陰森恐怖,危機四伏。
用刀子在巴獸腿上切出幾道口子,然後往上面撒上調料再翻過去烤。
過了一會兒,香味開始遠遠傳出去。
不遠處一棵樹上的五方摸着肚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漿果。這是他剛才在附近采的幾個,很酸,勉強果腹。
聞着遠處的香氣,他開始心裏不平衡起來。
明明那個任八千那麼弱,在林子裏晃了一下午竟然什麼事都沒有,殺了兩個人後還能在那大搖大擺的烤肉。
而自己不但受了傷,還沒法對人說,實在太丟臉了。而且還要看着對方吃肉自己窩在這吃漿果。
想到這裏五方就是一陣黯然神傷,真是沒處說理啊。
五方雖然一臉悲戚,手卻如同閃電一般突然抓向一般,回來的時候受傷已經多了一條三根手指粗細的蛇,後置用力,這條蛇本來卷在他手臂上的身體就垂落下去。
掏出一把小刀來,將蛇從頭部往下豁開,剝皮,取出內臟,然後直接把尾巴塞進嘴裏一口咬下去,幻想着這是烤肉。
隨着香味飄出來,任八千也覺得自己越來越飢餓了,眼巴巴盯着火堆上的肉,等着一會兒吃頓飽的。
今天對於自己這個普通人來說可以說是辛苦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沒有下一次。
可惜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這一晚上他都難以好好休息。畢竟哪怕在樹上,這個林子裏的危險還是很多的。
樹上只是能讓自己規避一些危險,而不是可以讓自己高枕無憂。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影從黑暗中顯現,任八千直接把槍指了過去:「誰?」
「任司丞?看到你真實太好了!」一身襤褸的寧才臣歡呼一聲,看到任八千他幾乎都是熱淚盈眶了。
怎麼又是你。任八千不由得想到。這麼大的林子竟然能遇到兩次,任八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一直都懷疑寧才臣是在扮豬吃虎,可表現出來的卻一直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弱雞,而且看身上也是,有着在林子裏摸爬滾打出來的血痕,衣服都碎了好幾塊。看樣子被那野豬追的挺慘。可他都這個時候了竟然在林子裏沒下山。
「怎麼沒下山?」任八千把心中疑問問出來。一般來說這些公子哥們也就是來體驗一下,到了晚上都會下山休息吧。
「方才看到一處美景,貪戀之下多看了一會兒,就找不到下山的路了。」寧才臣有些靦腆說道。「任司丞,你要有意我明早帶你去,那裏看日升日落真的如同在仙境一般。
任八千對看日升日落可沒興趣。他就對下山在被窩裏安安心心睡一覺感興趣。
「不過看到任司丞真是太好了。」寧才臣又歡呼起來:「我本來還以為今天晚上要餓肚子了,結果遠遠看到火光,想着看看荒郊野外遇到都是緣,過來要口吃的,沒想到竟然是任司丞你在這裏。」
任八千繼續烤着揉,他倒是不討厭這個愛吹牛逼的寧才臣。
畢竟寧才臣這人還是挺好打交道的,在嵐城自己沒什麼對不起對方的地方,也不覺得對方會害自己。
而且在這樣的夜晚有個伴讓他覺得還是挺好的。畢竟他是個群居動物,哪怕不那麼喜歡和人扎堆,但不代表他願意一個人在荒郊野嶺待着。
哪怕聽寧才臣吹吹牛逼這一晚上也好過一點。至於對方是不是扮豬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