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哈爾巴拉與潘冠跳上二樓陽台的同時,唐國銘與包雷藏身處上方的一扇窗戶,卻是猛地被人推了開來。伴隨着窗戶豁然而開,一個巨大的包裹,也從窗戶里飛了出來,幾乎就砸在了唐國銘與包雷的眼前。
定睛看了看落地後便散開的包裹中露出的瓷器碎片,唐國銘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槍口,將槍口指向了正站在窗前、將另一些被砸碎的家具殘片朝窗外胡亂扔了出來的士兵。
顯而易見,在這大雨滂沱的天氣里,這些劫掠了農莊的士兵並不打算冒雨離開,而是想要在這相對安穩的房間裏渡過一夜。也正因此,那些被砸碎的瓷器碎片和家具,才會被胡亂清理之後扔出房間。
彼此間交換了個顏色,唐國銘輕輕按下了通訊器上的鍵鈕,壓低了聲音朝顧維肅說道:「炒肝,我們預定突入口有多少人?」
只是片刻功夫,顧維肅的聲音已經清晰地傳到了唐國銘的耳中:「四個人!其中兩個看起來像是在清理房間,一個在門口抽煙,還有個傢伙就站在離你們只有五米的窗口!」
仔細觀察着那不斷朝窗外扔着垃圾的士兵,唐國銘再次按下了通訊器上的鍵鈕:「能讓站在窗口的那傢伙朝窗外趴下麼?然後......門口那傢伙,你負責?」
顯然是在計算着該如何射擊才能達成唐國銘的要求,顧維肅的回話聲晚了足足半分鐘:「讓他把頭伸出窗外三秒,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明白!」
鬆開通訊器鍵鈕上的手指,唐國銘朝着包雷遞了個眼色,在包雷將槍口指向了站在窗口的那名士兵之後,方才伸手抓起了一塊飛濺到自己腳邊的瓷片,甩動着手腕朝窗口附近的瓷器碎片砸了過去。
儘管大雨滂沱,但瓷器碎片之間相撞的清脆聲音,已經足夠引人耳目。幾乎是在瓷片撞擊聲響起的瞬間,站在窗口的那名士兵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聲響傳來的方向。
一手據槍對準了那名站在窗口的士兵,唐國銘一手拿捏着身前的灌木枝條,有節奏地輕輕搖晃起來。才不過搖晃了三五下,那名站在窗口的士兵已經將目光投向了灌木叢坐在的位置。
不緊不慢地搖晃着灌木枝條,唐國銘嘬起嘴唇,模仿起了野鼠爭食時打鬥尖叫的聲音,但卻又刻意讓那聲音聽起來並不神似。
眼見灌木枝條晃動,入耳的野鼠打鬥聲也不那麼自然,為了看得或是聽得更加清楚的士兵,很有些不由自主地朝前探出了身子,整個上半身也微微地探出了窗外!
幾乎是在那名士兵的身子微微探出窗口的一瞬間,伴隨着一聲悶啞的暗響,那名士兵整個前額已經不翼而飛。鮮血裹挾着被子彈擊飛的碎肉,飛快地在窗口一側渲染成了一幅充滿着血腥與詭異味道的抽象畫,但又迅速被雨水沖刷得一乾二淨!
如同兩頭協作捕獵的獵豹,唐國銘與包雷在同一時間裏躍起了身子,閃電般地撲到了大開着的窗前。各自伸出一隻手扶住了那剛要朝前仆倒的士兵屍身,唐國銘與包雷各自握在另一隻手中的、加裝了消音器的自衛手槍也是同時從那名士兵屍體腋下的位置伸了出去,直朝着兩名正在咒罵着收拾房屋的士兵扣動了扳機!
暗啞得如同咳嗽的槍聲中,兩名正在收拾屋子的士兵一頭載到在了被堆成了一堆的破爛家具上,卻是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而那名靠在門口抽煙的士兵,也在這同時一屁股滑倒在地。從喉結位置豁然敞開的碗口粗細的彈孔中,大股鮮血如同噴泉般飆射而出,眨眼間便將他身前諾大一塊地板暈染開來......
同時發力將依舊堵在窗口的士兵屍體拽了出來,唐國銘與包雷迅速翻窗鑽進了房間,分頭用房間裏殘留的紡織品,堵住了幾名士兵屍體上噴血的彈孔。
微微抽了抽鼻子,唐國銘聞着空氣中漸漸散開的淡淡血腥味道,扭頭看向了包雷:「血腥味還是散開了,我們瞞不了多久,得加快動作!」
深知這些非洲土著士兵的嗅覺,能夠在幾公里外便聞到隨風傳來的野獸腥膻味道,包雷也自然明白瀰漫在建築物內的血腥氣,瞞不住那些還沒察覺己方已經突入建築的士兵多久。
看着包雷迅速更換了一個彈匣後前往房門口警戒,唐國銘伸手按下了通訊器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