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圈發生的事情,立刻就以光速,向整個關中擴散!
「聽說了嗎?」長安城的八卦黨們,更是熱血沸騰,恨不得將這個事情告訴每一個他認識的人:「張蚩尤在上林苑裡,讓廣陵王脫帽謝罪!」
聽者立刻就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這簡直太傳奇了!
也太富有戲劇性了!
一個侍中官,令一個諸侯王,而且還是天下聞名的二貨逗逼諸侯王脫帽謝罪?
有人甚至壓根就不信。
直到,更多的詳細細節與情況,通過種種渠道,或誇張或離奇的傳遍大街小巷,人們這才真正確信!
只是……
三人成虎,很快大街小巷,就流傳起了各種各樣的離奇版本。
就連建章宮與未央宮之中,在竊竊私語之中,也出現了許多魔幻橋段。
不能怪人民群眾腦洞大開,實在是這西元前的世界,缺乏娛樂,為了滿足自己的精神需求,大家就只好進行各種藝術加工。
況且,張越的行為,本身已經足夠離奇和玄幻了!
手碎戟身,拿着鐵戟頭跟玩泥巴一樣?
恐怕,即使西楚霸王項羽復生,也做不到這樣的程度吧?
連天子也被嚇了一跳。
他看着虎圈薔夫與上林苑苑監緊急送來的奏疏,也是滿臉不可思議。
「小留候之勇,怕是足可與任鄙相媲美了吧?」他心裏想着,臉上更是得意不已。
任鄙是秦昭襄王的大臣,傳說之中可以生拔牛角,扛舉千鈞,乃是戰國時代最強的勇士。
更關鍵的是,韓非子曾說過『用力者為任鄙,戰如賁育,中為金石,則君人者高枕而守己完矣』。
故而秦有諺語『力則任鄙,智則樗里』。
而現在,似乎小留候,既有勇力,也不乏智謀。
等於是任鄙與樗里的混合體!
這很好!
讓這位陛下充滿了成就感,深深感覺自己沒有看錯人。
至於劉胥脫帽謝罪……
「給朕將廣陵王傳來……」他丟下奏疏,立刻下令:「更詔廣陵王太傅、丞相至玉堂待詔!」
這個二貨兒子,他罵了起碼有十幾年了。
但越罵越逗逼,在自己面前還好,還能規規矩矩,一離開視線,那就能上房揭瓦了!
自恃勇力,胡作非為,偏生腦子時常秀逗,這些年來讓他傷透了腦筋。
「汝怎麼就不學學汝的同產兄旦呢?」天子罵罵咧咧的嘆息着。
但,劉胥再混蛋,那也是他的兒子,他的混賬兒子!
老父親對於兒子,總是疼愛的。
就像他對劉據一樣,罵歸罵,但其實要是隔上幾天不見,心裏面卻怪想的。
劉胥三年才回一次長安,每次回來,都會被他臭罵。
但,等劉胥回了廣陵,不出一年半載,他就會派使者去廣陵給這個傻兒子送點東西。
忽然,天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撿起那奏疏,再看了一次,然後,眉毛就立了起來。
「太子洗馬李禹怎麼出現在現場?」他琢磨着奏疏里的一句報告太子洗馬禹等皆在側……
這讓他很狐疑!
對自己的傻兒子,他還算是了解的。
傻歸傻,但不笨啊。
劉胥是讀過書的,而且詩書的成績還不錯。
十幾年來雖然混賬,但終歸沒有在廣陵國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換而言之,劉胥是有分寸的。
那麼……
劉胥這次怎麼就沒有了分寸了呢?
在君王寶座之上已經坐了四十七年的老皇帝,經歷過無數風雨,其嗅覺早已經被鍛煉了出來。
「去告訴執金吾……」他揮手向後,召來一直伺候在身後的金賞,低聲吩咐:「讓執金吾給朕查清楚,太子洗馬李禹究竟是怎麼出現在虎圈的?他是奉了太子的命令?還是自作主張?他在這個事情裏面擔任了什麼角色?」
論起對危險的嗅覺,皇帝
第四百五十節 悲劇的李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