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越一行,昂首闊步,走出京兆尹大門。
所有人都是神清氣爽。
整個京兆尹衙門,都被大家踩在了腳底下。
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這意味着,從現在開始,新豐縣已經實際脫離了京兆尹的控制。
京兆尹,從此不再有對新豐大小事務的指導權。
反過來,新豐甚至可以置喙乃至於杯葛京兆尹的政策。
在這場權力鬥爭之中,新豐取得了完勝。
哪怕京兆尹於己衍歸來,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下來。
難道,他還敢帶人去新豐縣把場子找回來?
當然,張越也知道,此行,在擭取了權力的同時,也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敵人。
未來,新豐的事情若是順利還好。
一旦稍有紕漏,京兆尹的官僚,馬上就會如獲至寶。
不過……
這也正是張越想要的。
韓非子說:內無法家拂士,外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用在團隊上也是一般。
沒有外部壓力,內部就可能會懶散。
找個敵人,樹個靶子,就好多了。
「準備一下,過幾日我等就去新豐履任!」張越對左右說道。
天子給他安排的上任日期是夏六月,如今也差不多了。
而且,現在新豐縣已經不需要交接程序了。
駙馬都尉金日磾,把新豐的整個上層建築一掃而過,自縣令以下,都各曹令吏,統統被抓了。
人,全部都被關進了詔獄。
那可是堪比執金吾的船獄一般的恐怖所在。
基本上進去了,就沒有什麼機會能出來。
金日磾也算是幫張越做了件好事,幫他掃清了上任後的一個麻煩。
不過,卻也因此將他的上任日期大大提前。
畢竟,新豐官衙,不能長時間沒有人主持。
何況,這馬上就要臨近秋收了,而秋收前的農業工作,最是關鍵。
想了想,張越就帶着眾人回到建章宮宮闕下的官署內。
然後,寫了封信,讓人去送給郭穰。
半個時辰後,郭穰就帶着一個官吏,來到了張越面前。
「張侍中,請容我為您介紹……這位便是少府考工令,王公諱哲閣下……」郭穰微笑着將這位身材微胖,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的官吏介紹給張越。
張越聽了,立刻笑着拜道:「王令吏,快快請進……」
帶着兩人,入了官署的客廳,主賓落座後,張越就道:「此番晚輩厚顏請郭公引薦王公,乃是有事相求!」
王哲一聽,馬上就笑道:「侍中足下,有何吩咐,儘管直言,考工室上下三千能匠,願為侍中效死!」
如今,在這宮廷裏面,若說那個機構對張越最敬佩?
當然是首推少府衙門!
尤其是少府卿下屬的考工室、東園令和東西織令等機構,幾乎就是將張越奉為魯班一般的神匠了。
旁的不說,單單就是張越所畫的那個水車結構圖,就徹底懾服了這些靠技術吃飯的官僚與下面的工匠。
在技術領域,素來就是達者為師。
更別提,張越還多次幫他們說話、正名。
這使得張越雖然沒有與少府卿的這些官吏打過交道,但對方卻早已經是『慕名已久』『神交已久』。
將張越看做是自己人。
張越自是不知道這些,他見王哲如此熱情,心裏面也有所詫異,但還是按照想好的說辭,道:「此番,吾請郭公引薦王公,乃是想請王公考慮一下,在新豐縣,設一個考工室的工坊……」
說着張越就長身而拜,道:「還請王公應允!」
作為一位前公務員,張越自然很清楚,招商引資的重要性。
不誇張的說,在後世,不會招商引資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而這招商引資,可以是外資,也可以是內資。
如今漢室,最牛逼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