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朱安世等人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張越垂頭想了想,然後就抬腳向前。
朱安世的臣服,其實已經可以預見。
因為他沒有選擇,除了向張越低頭,別無出路。
除非他不想活了。
但看他的樣子像是不想活了嗎?
「老師……」
剛剛走到家門口,張越就看到袁常帶着僕人,立在門口。
張越看了看他,笑了笑,道:「與我一起進來吧……」
「諾!」袁常馬上就喜笑顏開,他最害怕的莫過於自己的這個便宜老師顯貴後,嫌棄自己是商賈之子。
如今,見到張越依舊願意承認和接納自己。
袁常立刻就高興的幾乎都要蹦起來了。
張越帶着袁常,進了家門,來到自己的臥室,對他說道:「坐吧……」
「弟子不敢……」袁常低頭道:「老師未坐,弟子安敢坐?」
還挺尊師重道的。
張越瞥了他一眼,差不多能猜到,這些事情應該是他爹袁廣國叮囑的。
不然,以這貨大大咧咧的尿性,不會如此拘謹。
所以,張越只是笑了笑,就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坐下來,道:「聽說這些天來,是你在組織甲亭的士子學習?」
袁常聞言,馬上拜道:「老師受詔長安,弟子身為老師門徒,做這些事情是應該的……」
儼然一副張門大師兄的架勢。
「做的不錯!」張越點頭贊道。
他已經聽嫂嫂說過這些天來,袁常在甲亭的所作所為。
他帶着許恢等人,在甲亭里,每日組織士子學習和使用算盤,又安排他們有序抄錄張越的藏書。
期間,沒有發生任何亂子。
甲亭這裏也因此,並未因為張越離開而變得冷清。
事實上,張越還聽說了,這貨甚至還派人回家,將珠算之術傳授給了他爹門下的賬房先生。
這使得珠算的應用範圍,迅速的擴大。
連張越在東市購物時,都看到了,有商賈開始使用算盤計算買賣了。
雖然,到現在為止,除了大司農衙門外,其他人都不會珠算的乘除算法。
但對於漢室的貿易來說,加減之法已經足夠應付多數交易了。
而,任何事物,只要商人開始使用。
那麼,其擴散速度將會是光速。
說不過,三五年後,整個大江南北,黃河兩岸,都將流行珠算之法。
張越的數學第一人的地位,屆時就將無可動搖!
袁常聽了張越的表揚,跟吃了蜜糖一般甜,立刻就道:「這是弟子的本分!」
張越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越發的覺得,這貨恐怕是奉旨紈絝了。
他過去的很多行為,恐怕都是他爹授意去做的。
不然,怎麼可能把分寸拿捏的那麼准?
在建章宮時,張越特意打聽過了,袁氏的產業和利潤來源。
出乎意料的,袁氏的財富來源,竟然與這二十餘年來漢家的行動密不可分。
袁氏的財富,主要就是靠着從漢軍手中收購牛羊、金銀甚至戰俘。
轉手再將這些東西,運回關中、三河以及梁齊之地變賣。
特別是當年,李廣利打下了大宛,逼降了大宛國後,袁廣國的家訾立刻就滾雪球般膨脹起來。
據說,那一年,在長安、邯鄲以及臨淄等大城市,出現了許多膚白貌美,帶着濃郁異域風情的舞娘。
這些舞娘的出現,立刻吸引了無數貴族士大夫的眼球,人人爭相競購。
不消說,這些舞娘恐怕都是從大宛弄回來的希臘妹子。
而袁廣國能做得了這些買賣,他與漢軍內部的大將的羈絆,恐怕也是深得很。
老實說,說不定袁常成天在外晃悠,就是在給他爹減輕壓力,意在告訴世人——我雖富,但我兒子敗家混賬,不用擔心我會有什麼威脅。
但張越懶得去追究這些。
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