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漢帝國的丞相澎候劉屈氂來說,這個六月,真的有些煎熬。
隨着,那人的捷報進入長安。
天子聞而大喜,全城轟動。
整個關中更是立刻陷入狂歡,和過年一般熱鬧!
朝堂上下的官員貴族,也是見異思遷,狼心狗肺。
特別是軍方的那些渣渣,聽到捷報,就和哈巴狗一樣的狂舔了過去。
絲毫不念及他的姻親貳師將軍李廣利當初的照顧與提攜。
這直接影響了他這個丞相的威權!
沒有軍方的支持,朝堂的九卿,也都開始有了各自的小九九。
大司農桑弘羊、太僕上官桀、光祿勛韓說,更是蹬鼻子上臉,明里暗裏的做着小動作,千方百計的阻礙丞相府的影響與控制,甚至直接唱反調!
這在過去,根本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都怪那張子重!」劉屈氂攥着拳頭,深深的吸着氣。
本來,他對那個侍中官不存在什麼好感惡感。
只要對方不給自己添亂、搗蛋,就由得他了。
寵臣嘛,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然而……
對方卻不甘心做一個寵臣!
一次出使的機會,就被他抓住,迅速的擴大成為一場大戰,然後乘勝追擊,最終封狼居胥山而還!
加上新豐的實績,馬上就在整個天下刷了一波臉。
公羊學派那幫不要臉皮的混賬,跟着在後面鼓譟、吹捧。
軍方大將們,更是一個個的都來了精神,三天兩頭就朝廷里塑造自己的『親張』形象,各種花式蹭熱度。
尤其是隴右的那幫傢伙,天天在朝中一邊花式吹彩虹屁,一邊趁機抬高他們的子侄,一個個蹭熱度蹭的飛起。
而他的姻親貳師將軍李廣利,則是躺着都中槍。
被人拿着,各種角度,花式對比。
從大宛戰爭開始,一直到天山會戰、余吾水會戰,無數閒的沒事幹的八卦黨們,天天拿出來分析、對比。
最終,居然得出了一個結論向使張蚩尤早生十餘年,則貳師將軍海西候李廣利,恐怕只能在長安城中鬥雞走狗。
這種拉踩的伎倆,真的是噁心!
然而,廣大吃瓜群眾,卻偏偏就吃這一套。
過去十餘年,長安市井之中,對於李廣利的怨念與不滿,在如今迎來了總爆發!
街頭巷尾,隨處都有人在議論,在分析。
閭里正治局、市井長委會,如雨後春筍一般迅速生長。
而議論的核心,對於劉屈氂和李廣利來說,都很尷尬。
不是議論要是張蚩尤早點出來,會不會天下早就太平了,國家也不用每年花那麼多錢去西域了,便是乾脆直接內涵李廣利廢物點心,拿了那麼多資源和機會,打個匈奴都磨磨蹭蹭,甚至還有很多人私底下說什麼『貳師將軍大約是在養寇自重』這種完全閉着眼睛說出來的話。
過去,李廣利也不是沒有被黑過。
成天盯着他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
然而,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讓劉屈氂和所有與李廣利親密的人感覺瑟瑟發抖,甚至戰戰兢兢的!
因為,這一次,有了一個在戰績和名望上徹底碾壓了李廣利的新人!
在再封狼居胥山,打穿了整個匈奴帝國的實打實的戰績面前,牆頭草們瞬倒。
而吃瓜群眾,則更是冷言冷語,暗諷不斷。
而這直接動搖了劉屈氂與李廣利的聯盟的根基!
當李廣利不再是大漢帝國的唯一大將,甚至淪落為他人配角時。
劉屈氂的丞相自然也就是無根之萍。
再想做出成績?再想做出什麼動靜?
那怎麼可能呢?!
下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聽一個沒有強力支撐對象的所謂丞相的命令!
「如今的局勢,諸位也都明白了吧……」劉屈氂站起身來,看向在他面前跪坐着的親朋故舊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若在那人歸來之前,吾等不能
第九百九十二節 西元前的超級流量(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