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蚩尤回京了!」
不知道是誰,在街道上嚷了一嗓子。
整個長安城,立刻炸鍋!
「他怎麼回來了?」丞相劉屈氂皺着眉頭,非常不爽的罵了一句:「這個南陵黔首想幹什麼?」
但左右卻都知道,劉屈氂的底氣已經不足了。
沒辦法!
那位可是天子的絕對心腹,聖眷正濃的人物。
更要命的是,他還是公羊學派目前的精神領袖——沒有錯,在新豐畝產七石後,那位張蚩尤便擠掉了所有前輩與競爭對手,成為了整個公羊學派甚至整個儒家都推崇的領袖人物。
無論今文還是古文,都在蹭新豐的熱度。
建小康、興太平,由之成為了整個儒家主流的共同聲音。
唯一的不同,大約就是,彼此對於如何建小康、興太平,有着不同闡述和方向罷了。
故而,這位一回來,旁的不說,文壇馬上就要唯其馬首是瞻。
他便是放個屁,那些文人恐怕都要說是香的!
劉屈氂勉強平復下心情,問道:「張鷹揚如今何在?」
「回稟丞相,據聞鷹楊將軍已經入宮了!」馬上有佐臣答道。
「入宮!?」劉屈氂神色緊張起來,立刻道:「馬上準備車馬,吾要立刻入宮面聖!」
心裏面,他卻是害怕起來了。
眾所周知的一個事情是——當今天子對那位,真的是非常信任!
自其崛起以來,其所建議的事情,幾乎無所不應!
不說其他的,單單就是不久前,天子頒給貳師將軍的詔命,就幾乎完全是照搬了後者的建議。
有着這樣的影響力,萬一那張子重在天子面前進讒言呢?
劉屈氂可不敢坐以待斃!
於是,他急匆匆的乘上馬車,慌忙趕到建章宮。
一入宮闕,便迎頭遇上了剛剛從宮中出來的新任執金吾韓說。
「丞相安好!」韓說走上前來,笑呵呵的拱手行禮。
「執金吾安好……」劉屈氂停下腳步,回禮稽首,問道:「執金吾可是從陛下那邊過來的?」
「然!」韓說笑着答道。
「陛下如今何在?」
韓說笑道:「陛下正在蓬萊閣之中,等着張鷹揚熬煮的燕窩呢……丞相若是去的及時,說不定能討上一盅燕窩……」
劉屈氂卻根本沒有心思去記掛什麼燕窩,他連忙問道:「陛下現在心情如何?」
「好得很呢!」韓說笑着道:「陛下剛剛才聽張鷹揚講了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劉屈氂好奇了起來。
「太史公司馬遷所著之史書中的一個故事……」韓說笑呵呵的道:「可好聽了,下官聽完,都覺得這個故事講得非常好!」
「陛下更是龍顏大悅,命人賞賜了太史令黃金十金,毛布一匹呢!」
劉屈氂頓時就緊張起來:「這個故事講的是?」
「丞相不必緊張,與丞相無關!」韓說笑着道:「此與匈奴人有關而已!」
「講的是,太史令考據,那匈奴先王,乃是夏后氏之後淳維的淵源……張鷹揚因而引申出,漢家必勝,而匈奴必臣的道理,陛下聞之故而龍顏大悅!」
劉屈氂聽得一頭霧水,太史令司馬遷他是知道的,還見過幾次,印象里是一個看上去隨時可能進墳墓的老臣,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印象了。
至於其他的……他就根本就不知道了。
更不知道,那位張蚩尤回京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劉屈氂根本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整個長安的輿論,瞬間反轉了過來。
在張越回京的消息,傳開後,所有遊俠瞬間縮回了家。
至於那些收了錢的文人,更是馬上閉上了嘴巴。
可沒有人再想被張蚩尤吊起來錘了!
左傳和穀梁被錘成了什麼樣子?誰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張蚩尤在民間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在其回京的消息一傳開,整個長安議論的焦點,就已經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