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妮可最後也沒能說服虞美琴當機立斷。
不過兩個妹子推心置腹地喝了一頓酒,彼此之間的信任倒是加深了一層,有些話和利益徹底說開了,便再無猜忌和芥蒂。
虞美琴至少也不再在史妮可面前否認,她確實對馮見雄很有好感。
不只是才華上的彼此惺惺相惜。
而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好感。
不過,她也告誡史妮可別多事兒,順其自然。
史妮可知道輕重,表示絕對守口如瓶。
當夜,大家都喝多了,便回到馮見雄的新房,洗白白後,找了間臥室倒頭就睡。
史妮可並沒有跟虞美琴一起睡過,自然有些拘束——至今為止,除了前男友馮見雄之外,在大學這一年多里,史妮可就只在京城開研討會那次,和應酬宿醉的田海茉睡過。
即便田海茉那次,也是馮見雄怕茉茉姐醉得太厲害、半夜嘔吐回流、窒息氣管,才讓史妮可費心照料的。
如今她見虞美琴並沒有醉到要吐,只是有些說胡話;而她自己狀態也好不到哪裏去,怕睡相不好,便好心勸解:
「美琴姐,這有六間臥室呢,帶獨立浴室的都有兩套,要不咱一人一套舒坦點兒?我怕醉了半夜亂翻身膈到你。」
虞美琴無意識地說着醉話:「怕啥!你拿我當姐姐,還糾結這些?我習慣了的,靜靜直接半夜騎着我亂摸我都能睡着!」
史妮可聽得一激靈,渾身哆嗦得微微出汗,連酒意都稍微清醒了些。
「你……你說白靜?」
「嗯……哼……還能有誰?」
「你……你不會是les吧?還是bi-sexuals?難道你剛才猶豫不決的理由都是騙我的?」史妮可趁着虞美琴酒勁未褪,也不顧害臊持重,直截了當就問了。
她的內心甚至第一次有了些優越感:沒想到美琴姐竟然還有這樣的黑點!要是她真敢把雄哥綠了……嗯,也不能說綠了,畢竟那都是他們確定關係之前的事情。但只要有這回事,那……
看來美琴姐想脫身,還沒那麼容易呢。恐怕到時候還得先和好閨蜜「割袍斷義」。
也難怪她急不得。
……
此時此刻,錢塘。
入夜時分,馮見雄風塵僕僕地回到西溪濕地的別墅。
姐姐馮義姬已經特地請了假,做了一桌的菜,等在家裏了。
周天音也毫不意外地被馮義姬請來家裏一起。
看樣子馮見雄在電話里打的預防針效果並不是很好,馮義姬對撮合他們倆這事兒還沒死心。
自從年前馮見雄專心閉門辯論賽開始,因為幾個月沒回家,馮義姬已經習慣了那種非常自律的生活——在普華這樣的四大事務所工作,事情是很忙的。馮義姬幾乎每個月只有兩天休假,隔一周休一天,更是從來不敢額外請假。
直到如今,馮見雄終於回來了,馮義姬才特地把攢起來的假期請了,回來照顧他。
以馮家如今的余錢,又要收拾那麼大的別墅,家裏請一個女僕加一個廚娘,那是必須的。
縱然馮義姬很爭氣,是在頂級會計師事務所工作,這兩個僕人的報酬加起來,就足夠讓她本人的薪水花掉一半了。如果純粹從經濟的角度來看,馮見雄完全可以讓姐姐辭掉事務所的工作,專心幫他。
但馮見雄也知道姐姐是有自尊的,也不希望姐姐年紀輕輕就被限制住了眼界,所以哪怕不圖錢,也依然讓姐姐順其自然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
不過,偶爾回來接受一下姐姐的體貼照顧,滿足姐姐憋了許久的做家務欲望,也是無傷大雅的——馮見雄知道這種事情是勸不住的,有時讓家人偶爾點家務,也是讓對方找到存在感的一種方式。
馮見雄收拾了一番,稍微跟周天音敘舊客套會兒,馮義姬就喊他們吃飯了。
馮見雄啃着姐姐煎的蒜香小排和羊裏脊,想起個事兒,便問:「後來茉茉姐來過了吧?我讓她帶給你們的禮物還滿意麼。」
馮義姬無所謂地攪拌着米飯:「你給我打電話的第二天,她就來過了,她看上去有點憔悴,可能是累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