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大坑」,其實是仙林大學城口子上的一個小集市,就在金陵師大對面。
那地方原來是某個03年嗅到房價暴漲潮後、玩票進場的弱雞開發商的遺物——那開發商是新入行的菜鳥,拿了地之後想再拿去押貸款,結果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路子沒跑通,資金鍊就斷了。
它也用血的教訓驗證了:房地產這種生意,沒點兒官商背景也特麼敢碰?真以為這錢誰都能賺呢?
然後就留下一個剛剛挖完坑打好地基、卻沒錢蓋房子的爛尾工地。
後來因為從04年開始,十幾家金陵的大學搬到當時還是荒郊野外的仙林大學城。師生們連個日常集中購物和聚會打牙祭的地方都沒有,於是無數小商販就自發聚集到這片荒棄了的「無主之地」,讓這裏繁榮了起來。
06年以後來金陵念大學的晚輩,估計都沒見過這地方——因為再過幾個月,一站之隔的金陵財經大學門口,一個新的shopping-mall「大成名店」就要裝修好了。
有了正規納稅的旺鋪之後,此前兩年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城館隊,就蠅子見血一樣來積極集中整改,把「大坑」里的商戶都圍剿了,趕進shopping-mall收房租。
大坑也被新的接盤開發商盤下,後來成了商品樓盤,這些都是後話了。
……
雖然都是些露天的店,連電風扇都沒有;但好在9月下旬的「火爐」金陵已經過了最炎熱的季節,一男三女四人圍坐一張摺疊桌前,倒也不會尷尬。
老闆娘上啤酒的時候也很有眼色,直接拿兩個大臉盆,堆滿了冰塊,把一打啤酒都鎮在冰水裏,還撇了兩包擦汗的一次性濕巾。
煮着麻辣小龍蝦和饞嘴蛙的石鍋直接端上桌,烤串兒則是堆在那種和學校食堂里用的不鏽鋼餐盤上。
「牛蛙誒,那我先不客氣啦。」東西剛放上桌,史妮可筷子都沒拆,先眼明手快手抓了一條牛蛙腿骨,「呲溜」一擼,只剩下骨頭,「哇,好辣,剛才應該讓老闆娘微辣的。」
說着,她一邊吐氣一邊撈起濕巾擦汗。
這一桌大概要200來塊錢——那時候物價低,工資也低,大坑裏一隻烤全兔也就30塊。對於家境一般的學生而言,可能一學期也就有一兩次這種檔次的打牙祭機會。
烤兔子要熱吃,所以馮見雄和虞美琴沒跟另外倆妹子搶小龍蝦和牛蛙。他們在冰水裏洗了手,各自一邊吹着一邊拿手撕肉——吃烤兔絕對不能用那種薄薄的一次性塑料手套,因為塑料薄膜的導熱非常好,滴着熱油的兔肉絕對會把手給燙傷。
虞美琴一邊撕兔肉,一邊偷眼看着馮見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了好幾次,終於瞅到一個馮見雄放下兔子擦手的空檔,她也連忙把兔子放在碗裏,不顧油膩,開始用一種奇怪的藉口搭訕勸酒。
「慶祝今天比賽勝利,咱喝一個吧?」
「嗯嗯……唔唔,干。」史妮可嘴裏被牛蛙塞得滿滿當當的,先喝了幾口冰啤,然後才想起說「干」。
打醬油的白靜「噗嗤」一笑:「你都已經先幹了,還說什麼干?這個不算,杯子拿來再滿上!」
四個人碰了一杯。
虞美琴喝完之後,迫不及待地說:「其實,剛才蘇學長教訓你那些話,我覺得很有道理——馮同學,今天的比賽策略,你太行險了。」
「哎呀,美琴姐,人家現在正吃得開心呢,這些事兒明天再說不好嗎?都慶功了,過去的話題還說啥~」史妮可頓時覺得有些敗興,她性子耿直,直接就吐槽了。
「你個小吃貨,吃自己的不就好了!」馮見雄確認自己手上的油膩徹底擦乾淨了,愛憐地拍拍史妮可的腦袋,把她因為麻辣而流汗膩在一起的雙馬尾往後捋了一下。
男人頭、女人腰摸不得。所以摸摸妹子的頭是不打緊的。
安撫完吃貨妹,馮見雄轉向虞美琴:「這個話題,今晚要是不給個說清楚的機會,只怕你會睡不着——要不,你也不會非要趕着今晚就請客慶祝了。我猜得沒錯吧?虞美琴同學。」
虞美琴臉色微微一紅,很快恢復正常:「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
第9章 我要的不是贏,還得贏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