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六十多歲、前額徹底禿頂的老頭兒,頗有官腔地踱上主席台,滿場的閃光燈和快門聲也一下子密集了好多倍。
這個老頭兒就是胡作棟,星島國w院的資政。
90年代初,國際大專辯論賽這項賽事剛剛初創舉辦的時候,他就為本賽事頒過兩次獎、出席開閉幕式。不過後來星島首相黎光耀退到二線、胡作棟接任首相之後,就不再出席這種活動了。
畢竟讓一國首腦直接出席這種活動,有些大材小用,也容易被外國人看輕。
三年前,胡作棟再次把首相之位讓給獨裁二代黎顯龍、自己改做國務資政後,才再次被安排參加各種禮節性的外事活動和國際賽事,也才有了今天的出席頒獎。
所以,美分們也別光說「父死子繼在北棒,兄終弟及於古吧」,獨裁也好,世襲也好,資社兩界都有。
只不過資本注意世界多少要點臉,總要找些人過過橋——比如嚴家干胡作棟之流。(米國總統的兒子當總統,南棒總統的女兒當總統,扶桑首相的外孫當首相,這些不能叫世襲。算政治門閥世家吧,中間隔了好多年,而且是自己選上去的。灣灣星島當年是真.世襲。)
閒言休絮,胡作棟走到金陵師大四名隊員面前,先從司儀小姐手中的托盤上拿起獎盃,遞給田海茉,然後與妹子握了一下手,說了句鼓勵的話,再把證書也遞給對方。
然後,他從第二個司儀小姐的托盤上拿起本屆最佳辯手的獎牌,遞給馮見雄——本來是要給馮見雄掛上的,但馮見雄比那老頭兒高得多,他也不想像往屆最佳辯手一樣給胡作棟鞠躬。所以,在胡作棟顫巍巍把金牌舉到他鼻子前面的時候,馮見雄就自己雙手接過,然後給自己戴上。
胡作棟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他做過星島首相以來,還沒見過給人授獎掛牌的時候,領獎人不願躬身受獎的。
馮見雄的風骨,自然讓他有些不快。
那些奧運冠軍被薩馬蘭奇、羅格戴金牌的時候,哪個不是從領獎台上鞠躬彎腰下來的?
「呵呵,後生可畏啊,算了,和這種人計較個啥。」胡作棟用精神勝利法在心中自勉了一下,也就不去多想了。
馮見雄這種大噴子,前幾天可是連陳文倩這種政壇大佬都噴的,犯不着跟對方口舌之爭。
不過這一幕被隊友、看台上的觀眾,乃至電視前的觀眾看到時,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小雄真是囂張啊,剛才我拿獎盃的時候還微微鞠躬了,會不會被人看不起?」拿獎盃的田海茉是第一個反省的,臉色自然而然地微微有些發燒。不過誰都以為她是激動導致的。
「看小雄這氣度,就像是將來註定要被寫進歷史教科書的。不知道我們跟着他一起奮鬥,將來有沒有機會也被寫進歷史書呢?」虞美琴美目迷離地看着馮見雄,恍然有些錯覺。
「太帥了,太霸氣了。感覺像20年前在大會堂門口拍撒切爾摔跤一樣戲劇。」某負責本場轉播的資深央視攝影師如是想道。
……
燈光漸熄,觀眾卻遲遲不肯退場,馮見雄被央視的記者拉到一邊,各種問問題談感受談展望,好不忙碌。
「此天亡我,非戰之罪也。」坐在另一邊選手席上的前亞洲噴帝白執中,淡定而又偏落寞地聳聳肩。
他這個反應,也算是想得開了,夠豁達。如果換個極度小心眼些的,因為巨大心理落差被新人噴輸,只怕刺激得精神分裂症也是有可能的。
或許,是因為馮見雄在比賽中層層遞進、抽絲剝繭的戰術,讓世人都看到了「這個題目本來就不公平,馮見雄宣化的其實是天道」。
沒有人可以和天道對抗。因為對抗天道而戰敗,輸掉的人心裏顯然容易接受一些。
這才有了白執中上述的感慨。
此時此刻,他只是後悔為什麼選擇了繼續讀博。
或者,哪怕讀博本來也沒問題,只怪他為什麼讀博之後依然禁不住教練的勸誘、名利的糾纏,第三次參加了這項賽事?
他本來有機會功成名就,急流勇退的。如今卻「遂使豎子成名」。
這都是命啊。
白
第48章 冠軍只是飯後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