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的成績,很快就傳開了。
「聽說了沒,馮見雄門門蹺課,最後還考了三科100分,英語也90幾。所有課就一門高數70分以下。」
「本來說要扣他平時分的幾個老師,也都留手了。照這麼看,妥妥能拿獎學金啊。」
「臥槽,學霸啊,從來不上課不複習都能這樣?算了,咱還是認命吧。」
翁得臣很鬱悶:他憋了這麼久,就圖期末考試這個機會下絆子,誰知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掛科的意思,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連那史妮可都只逮到掛了一科高數,不過她的刑法學和行政法成績也都挺差,才60幾分。要想把她從法援中心清退出來,勉強加把力應該也有希望。」
臨了,翁得臣也只能在這種角度打打擦邊球報復一下。
按說他和史妮可無冤無仇。只是最近史妮可跟馮見雄鞍前馬後走得太近,被恨屋及烏了。
嚴格按照校規,每學期掛兩科才是「必須清退一切校級學生會及社團職務」。
不過,法律援助中心顯然屬於那種專業性很強、對學生能力要求較高的部門。如果社團里的學生好幾門基礎法律課成績都只有60幾分,選擇清退也算名正言順——
不然下次去出攤提供免費諮詢時,因為學生不專業,給了別人錯誤的法律意見,豈不是誤人大事。
翁得臣便打定主意:「放完寒假回來,就去找人托一下法援中心的田學姐,讓她把史妮可這個劣等生清理門戶掉!看她到時候還有什麼資格幫馮見雄接私活兒!」
……
馮見雄和史妮可自然不知道他們背後還有人在做這種「拿針扎小人」的狗比倒灶破事。
大家各回各家,安心過年。
碰瓷官司才打贏第一場,倆人手上的余錢都不多,也不可能一下子讓家裏人翻身過上好日子。所以兩人都不約而同,選擇了不和家裏人說。
無論是馮見雄的姐姐馮義姬,還是史妮可的母親,都不知道他們在外面賺什麼錢。
就讓親人們再過最後一個窮年吧,明年就可以擺闊打臉了。
馮見雄年關里唯一花的一筆錢,就是給姐姐換了個電腦,讓馮義姬可以免受那種背個大鼓包的crt顯示器的苦。另外還買了個電動的按摩椅,讓久坐幹活的人可以舒緩一下疲乏。
「姐,你也是天天盯着顯示器的人,還用那個舊的對視力不好——你這個病,如今還沒算發育完全呢。吶這個按摩椅,以後累了就坐上去,它會自己動的,我在金陵,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當馮見雄風塵僕僕回到錢塘,送上禮物的同時說了堆暖心話時,馮義姬再次被感動得淚崩了,還忍不住第一時間找周天音炫耀。
當然也少不得給馮見雄做了一頓好吃的。
送完禮物,團員飯桌上,馮見雄隨口問起一些家常:「姐,你考研考得怎麼樣了?」
馮義姬在錢江大學,成績還是挺不錯的,屬於女學霸,要考本校研究生輕而易舉。
馮見雄上輩子的時候,姐姐也順利考上了研,所以他才客套着來此一問,只是想給馮義姬捧個哏,讓她可以顯擺一下。
誰知,馮義姬的回答卻是讓馮見雄大吃一驚。
「我沒考,放棄了。」
「蛤?你成績那麼好幹嘛放棄?」馮見雄關心地問。
「還不是看你出息了,將來很有機會讀研!而且學法的人,不讀研怎麼找工作?現在哪個律所不是研究生起步?咱還是早點掙錢養弟弟吧。」馮義姬腦中如是怨念着,卻是沒有說出口來。
馮見雄自然不知道,這也是因為「他表現得比上輩子更加出息了」所導致的蝴蝶效應之一——父親留給姐弟倆的生活費就這麼多,馮義姬如果繼續讀研,雖然可以兼職養活自己,但將來估計是攢不夠錢供馮見雄也讀研了。
「上學期實習表現還不錯,普華永道那邊給了我正式offer,我覺得機會難得,就決定去了——反正讀了研,這輩子也就這點追求,不如早點去。」最終,馮義姬還是擠着微笑,如是對弟弟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何況,普華永道的off